第五章(23)
刘勇翔明白中间人的用意,自己毕竟是年纪比张东健的女儿女婿要大好多,又有一定的级别,自己主动请两人吃饭,两人心里有些不自在也是正常的,中间人在喝酒之前弄几个笑话出来,倒也可以很好的调节一下包间里的气氛。(。纯文字)
见刘勇翔一副赞赏的眼神,中间人卖弄的口气说,问:边做假药广告边痛斥假药危害的是什么?
张东健的女儿脱口而出,江湖骗子。
中间人说了一声,错!
张东健的女婿职业是教师,平日里看的杂书比较多,对这个脑筋急转弯倒是有些印象,如果没记错的话,标准答案应该是四个字母,cctv。
这是几个在网络和一些纸质书上比较常见的所谓中国特色脑经急转弯,剩下三个题目分别是:
问:比上大学还贵的是什么?答:出国留学。错,是幼儿园。
问:为什么有人从几千米高直接跌落到不足千米却面不改色心不跳?答:是在跳伞。错,是中国股民;
问:明明口袋里只有30元,却搞一大堆数据证明实际有100元的是什么人?答:骗子。错,是统计局。
当中间人说出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是统计局三个字的时候,桌上张东健的女儿已经笑的人仰马翻了,不得不承认,网民们的智慧是无法估量的,强大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尽管这几个问题是以脑经急转弯的形式出现的,却深刻的揭露了当今中国新闻媒体,教育,经济,以及行政部门利用虚假数据获得政绩的种种深层次问题。
几人边喝酒边聊着,刘勇翔三两句话扯到了张东健女儿正在做的一些工程上。
当听到刘勇翔说,手里有项目可以给夫妻两人做的时候,张东健的女儿和女婿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的话才好了。
现在这年月,想要拉到一个工程做,里头要走多少弯弯道,夫妻两人是心知肚明的,即便是有个当县委书记的父亲在背后撑腰,两人做工程的时候,也会遇上一些阻碍,刘勇翔副书记竟然主动介绍工程给两口子,这么大的恩情可不是一句感谢的话就能了结的。
瞧着张东健的女儿和女婿满脸感激的表情,中间人立马灵动的起身招呼说,两位也别客气,这人都有用得着别人的时候,说不定哪天咱们刘书记也有用得着两位的时候。
张东健的女儿心里多少有点想法,但是刘勇翔既然什么都没说,她也就什么都不问,世间事情本该如此,走到哪一步,再说哪一步的话,在不清楚任何情况的前提下,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愉快的一顿饭结束后,中间人代替刘勇翔把张东健的女儿女婿客气的送走,回家的车上,刘勇翔想起前一阵子在酒桌上听到的一个笑话:
局长、副局长、办公室主任游览途中逛了一座寺庙。
局长说,咱三个铁哥们去求佛吧,,愿咱们局明年所有大好。可回来未几,局长竟得暴病而逝世。一次,成了局长的副局跟主任饮酒,大醉。
谈到继任,局长笑着说,那次求佛许愿真是太灵了。
主任听了,心里好一阵儿憋屈。
心说,灵啥?我也许诺了,可你不是还活着吗。
这笑话之所以给刘勇翔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笑话的确有相当程度的真实感。
就在这小小的洪河县里,又有哪个副职没有几分私心,黄一天没到任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惦记着洪河县县长这个职位,徐大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简直有种李代桃僵的感觉,若不是少了上面那纸任命书,他简直真把自己当县长了。
每每遇到权利交替的真空时期,刘勇翔必定选择隔岸观火的立场,在胜负没有定局之前,手里的筹码没必要早早的落下。
正因为这些年一直在官场小心翼翼的行走,才会给诸多同仁谨慎小心的印象,不管是哪一任领导上来对他刘勇翔都没什么坏印象。
其实,刘勇翔的心里比谁都更加惦记着当时空缺的县长职位,他在洪河县已经工作了这么多年,放眼在座的县委常委都是从资格嫩的时候,一步步走到资格老的地步,现在自己也算是县委常委里头资格最老的副处级了,眼看着别人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只有自己这边,锅不动,瓢不响,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这次的机会是绝对不能再放弃了,无论如何,也一定要争取让张东健书记和黄一天县长都能同意自己的提拔。
而贾仁贵那边是最好办的,跟在贾仁贵身边服务多年,他心里对自己想要的来到位置价码相当的清楚,只要价钱到位,贾仁贵那边必定会全心全力的帮自己达成目标。
在洪河县里活动了一番后,刘勇翔揣着好处费再次拜访了贾仁贵,尽管贾仁贵见着钱了,心里很高兴,可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依旧是下落不明,心情总也好不起来,嘴里尽管看在钱的份上,应承下了此事,心里却有数,这段时间,自己是没时间帮刘勇翔操作此事的,在儿子没有平安回来之前,他什么事情都没心思干。
就在昨天下午,绑架儿子的一帮人又来电话了,说是,再不把钱送过来,就再剁下贾仁贵儿子的一根手指头。
贾仁贵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声音显得冷静,他问打电话的绑匪,钱要怎么付给他们?付钱后,自己怎么才能保证儿子的安全。
电话里的男人轻飘飘的口气说,我们只是求财,没兴趣求命,再说了,你那儿子的两条命对我们来说,想要弄死就跟掐死两只蚂蚁没什么差别,之所以留着活口到现在,还不是为了赎金,给你个账号,钱一到账,人就可以放回家了。
此刻的贾仁贵,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按照电话里绑匪的要求,就在今天上午转账了五千万到绑匪指定的账户上。
眼下,已经是中午时分,贾仁贵心里相当的着急,如果绑匪兑现承诺的话,这个时候儿子应该已经到家才对,可以依照自己对老婆个性了解,儿子回来了,她一定会打个电话跟自己说一声,这么长时间一个电话都没有,到底家里是什么情况?
贾仁贵忍不住了,尽管是上班时间,尽管手头上有积压的事情没有处理,他还是不管不顾的下楼让司机送自己回家一趟。
司机像是理解贾仁贵急切的心情,把车子开的飞快,很快车子就稳稳的停在了贾仁贵家的大门口。
大门时虚掩着的,这让贾仁贵心里多少有些激动,这样的开门方式,说明很有可能有人刚刚进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