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晕染了眸,妖娆惑人。
巫疆擅蛊,传闻涪陵一双眼,能夺人心魄,倾蛊世人,只是,这个男子,看她的眼时,眸中却毫无倒影,脖颈突然被扼住,她甚至看不清他何时出手,猝不及防间素白的手指便紧紧掐住了她的咽喉,微微用力,燕惊鸿道:“再有下一次,朕绝不留你。”
他若再用一份力,她必死无疑。
拂袖,用了内力,燕惊鸿将涪陵重重甩出去,她摔倒在地,用力地喘息,拂着脖颈的红痕,难以置信:“为何我的蛊独独对你无用?”她眸中,养了情蛊,一眼媚人,唯独燕惊鸿不为所动,这是为何?有情之人,又怎会不受情蛊所惑。
“看到那个花瓶吗?”燕惊鸿道,“在朕眼里,你与它无异。”
长福憋笑,觉得他家陛下太会类比了。
花瓶……原来,在燕惊鸿眼里,她这巫疆第一美人不过是个死物。他既不受情蛊所惑,必定是无情之人,涪陵视线落在那花瓶上,似笑非笑:“我很好奇,常青在你眼里是什么?”
“是你眼里的蛊。”
涪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燕惊鸿俯睨着眸,嗓音冷冷:“安分一些,朕不喜欢贪妄之人。”说完,转身而去。
贪妄吗?涪陵笑。怎么能不贪妄呢,燕惊鸿这样的男子,要动心,太轻而易举了。
而常青,何其有幸,成为了燕惊鸿眼里的蛊,倾人倾世。
出了殿,长福打着灯笼在前头领路。
“陛下,”长福胆大包天,笑道,“这狸姬女帝恐怕是看上陛下了。”瞎子都看得出来,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陛下完全兴致缺缺。
“待到天下平定,朕便换了她。”
诶呦,好狠的心啊,用完就废,难怪都说帝王无情啊。长福感慨:“倒可惜了狸姬一身治国的能耐。”
平心而论,涪陵的智谋与胆识,确实不输男儿,不然当初陛下也不会选她为帝。
燕惊鸿冷冷睃了长福一眼,语气不悦:“比不上朕的常青。”
哟,这是护短还是炫耀?这语气,别提多洋洋得意了。长福摸摸鼻子,不敢忤逆,连忙附和:“是是是,章华夫人最好最出色最能耐。”只怕在陛下眼里,这天底下所有的‘花瓶’都加起来也比不上常青那只‘眼里的蛊’。
燕惊鸿这才脸色好看一点。
长福多嘴,便又问了一句:“陛下当真要换了狸姬女帝?”
“野心太大,朕不喜。”
天下女子,除了常青,还有谁能得陛下欢喜?长福觉得与野心无关,涪陵不是惦记陛下美色嘛,陛下这是给章华夫人斩草除根呢,
再说定北侯府,申时一刻,清荣公主诞下了一个男儿,申时两刻,定北侯爷在议事厅静候贵客。
刘管事来通报:“侯爷,秦将军到了。”
池修远放下手里的卷轴:“有请。”
秦若掀珠帘而进,没有戎装加身,不过像平常女子一般打扮,着了一身白色的襦裙,墨发及腰,素净的脸上,不施粉黛,身形高挑,这样打扮,倒更像小家碧玉的闺中女子。
这便是战场杀敌无数的女将军。
池修远倒了两杯茶,笑道:“玉面将军,倒是名不虚传。”他与秦若镇守北魏两处边关,多年来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上一次见面还是七年前,那时,她还年幼。
“侯爷过誉。”秦若处变不惊,坐下,她Xing子直爽,不喜弯弯绕绕,直言道,“若本将军没有猜错的话,侯爷请我过府是为了大燕战事吧。”
秦家女将,果然,聪慧了得。
“秦将军是聪明之人,我便不迂回曲折。”池修远将茶杯递给秦若,“我想请秦将军与我共谋江山。”
共谋江山,好大的野心呢。
秦若并没有接过茶盏:“我秦家,素来只听命于皇室,侯爷雄图壮志,与我秦家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