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权凛没有耽搁,带着乔黛直接去见锦仆的父亲。
锦恭一看到乔黛,第一句话就是:“大小姐,我对不起您!”
乔黛第一句话问的是:“锦家对你做了什么,让你下这样的毒手?”
他们这一代名字的谐音是“卑躬屈膝”,锦恭是当时家仆中仅次于锦贡父亲锦碑的二号人物。
对于过去的遗留问题,乔黛也很无力。
锦恭听到这话,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他气道:“当年你妈妈明明就喜欢我,可你外婆却把她嫁了出去,还嫁给一个那种人!”
“既然你喜欢我妈妈,为什么要把她毒死?”乔黛问道。
锦恭愣了一下,随后说道:“不是我,我没有,她是你爸爸下毒害死的,当初我不知道,后来对你外婆下手的时候,乔元翰找到我……”
锦恭低下头,喃喃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只知道锦家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锦家,家仆是没资格质疑主子的,我该受罚,就用最重的刑罚,请惩罚我吧!”
显然,他的精神有点错乱。
乔黛知道那是锦家从小到大对他“培养”的结果。
想反抗,但是内心又被深深烙上服从的印记,灵魂深处在对抗。
锦家想要绝对的臣服,做到了吗?
锦家那么多代,或许还有很多早逝的家主有过家仆与百里家族勾结的情况。
有了锦恭的供词,乔元翰在公司被带走,直接送到京门。
乔黛没有见乔元翰,不想看她那假仁假义的模样。
前世加今世,她已经把这个男人看透了,甚至她希望不是他的女儿,有这样的父亲太让她恶心了。
漫长的等待,乔元翰招了,然而他只承认害了锦墨,却不承认害了自己的发妻锦云。
他要见乔黛。
乔黛云见他了。
他一看到乔黛就喊冤道:“黛黛,爸爸不会害你妈妈的,你要为爸爸喊冤啊!最近我老是梦到你妈妈,我就知道这一天快要到来了,我做的我认,没做过的不会认!”
乔黛讥诮地问:“每天搂着别的女人梦到我妈妈?”
乔元翰的脸上有一抹难堪,他低声说道:“我就是想有个儿子。”
传宗接代!
乔黛的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说道:“魏芹芹是不会替你生儿子的,她姐姐被王蓉珍害死,她是来向王蓉珍报仇的。”
乔元翰怔了怔,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其实早就怀疑过,可每次都没能抵抗住芹芹的诱惑。
他颓丧地低着头说:“黛黛,当初我能娶到你妈妈,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她那么高贵,我是真的对她很迷恋。”
“那王蓉珍呢?比我大的乔楚楚呢?”乔黛反讥问道。
乔元翰唉声叹气地说:“在锦家,我活得就不像个男人,王蓉珍让我感觉自己是个男人,再说她早就跟了我,我对她有责任,我也没想到她会怀孕,还让孩子比你早出生,当时我真是要吓死了。”
“可是!”他的声音噎了噎,说道:“我真的没希望过你妈妈去死,她是王蓉珍害死的。”
乔黛的表情一怔,问道:“真的?”
随即她又说道:“不可能,当时王蓉珍根本就接触不到我妈妈!”
王蓉珍那时候没钱,什么都没有,压根无法买通锦恭,这是说不通的。
乔元翰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一样,声音无力地说:“她把药下在我的衣服上,当时你妈妈身体虚弱,所以她才……”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
乔黛强忍着崩溃的心情,问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