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玉下车后静静看着,眼睛有些红,“娇儿,想姐姐没?”
陈娇儿扭头见到她,又是小跑的扑了过去,“姐姐!”
赵子玉抓着她的双手,上下看了看,“才几个月不见,娇儿有长大了不少,嗯,越来越好看了。”
陈娇儿一脸羞涩,“哪有了,姐姐才叫好看。”
赵子赟被晾在一边,心中有些吃味,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他倒背着手,从两人边上走过,嘴里说道:“唉,女人啊,就只会相互吹捧,自我欣赏。”
赵子玉愣了下,看着王颂也是有些惊讶,忍不住咯咯咯的大笑,随即王颂和陈娇儿也笑了,赵子赟有些恼怒,“有那么好笑么?”
“不好笑,不好笑。”赵子玉捂着嘴。
“不好笑你捂着嘴干嘛?”
赵子玉笑得有些岔气,指着弟弟一时说不出话来,陈娇儿小嘴一嘟,“还自我欣赏,二哥每天不也是要照好一会镜子,又是头油,又是梳子,比女人还麻烦,也不知道二哥那叫不叫自我欣赏?”
赵子玉扑哧一声再次大笑,“我的好弟弟,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名堂?”
赵子赟气急败坏,冲着陈娇儿扬了扬拳头,“就你知道!我喜欢照镜子怎么啦?我就是用头油,怎么啦?”
赵子玉弯着腰直喘气,王颂则在一边扶着柱子,孙经理、随从和家中的佣人都是捂着嘴。也不知是王颂和赵子玉回来了,给了陈娇儿胆子,还是她故意要出赵子赟的丑,她双手叉腰道:“不怎么,只是二哥这头油上的不够!”
“怎么不够了?你倒是说说看。”
“不够滑,苍蝇还能站在上面呢!”
赵子赟下意识的用手捋了下头发,旋即回过神来,“上多少油苍蝇都站得住!好啊,你敢耍我?”
陈娇儿见状咯咯笑着躲到赵子玉身后,伸出脑袋道:“二哥,要不要姐姐借点粉给你,擦白了才配得上你的头。”
“你…。。你气死我了!”赵子赟扑了过去,陈娇儿撒腿就跑,围着车子转圈,笑声响遍整个前院。
回到上海,王颂的生活相对平静得多,赵子玉生意上的事情他不大插得上手,白天两个孩子要上学,他一般也就是看看报纸,在院子中走动下,晚上给赵子赟、陈娇儿上上课,只是多数时候就是闲聊,给他们讲些未来的新奇玩意。
南方那位蒋总司令已经崭露头角,大权在握准备北伐一统天下,南方怎么折腾,王颂都不关心,北方才是重点,中原大战前,无论如何都要站稳脚跟,当得知冯玉祥与张作霖、吴佩孚开战后,王颂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一带。
这段历史王颂知道的并不多,他记忆里只有国民军败退陕西,冯玉祥下野去了苏联,奉张进入北京成立了安**。报纸上的消息相对滞后,当得知阎锡山参与奉、直联盟,出兵大同,断了国民军的退路后,王颂才发现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国民军撤离北京一定会走京绥线,既然阎锡山出兵,沿途发生战斗是明白的事,阳高……不能幸免。
他急忙打电话让赵子玉回来,把分析的情况一说,有些后悔道:“我不该离开阳高的。”
赵子玉虽说不懂军事,细细想了想,也有些想法:“老师,也许没那么严重,国民军既然败退,尽快回到陕西和绥远才是最主要的,经过阳高很有可能,但一直盘桓在那里也不切实际。”
王颂摇摇头:“我就怕的是他们路过,烧杀一番,子悟和你的心血就白费了。不行,我即刻回山西!”
赵子玉急忙拉住他,“老师,报纸上的消息不知迟了多久,现在回去也来不及,再说老师回去又能怎样,我们兄妹不可能事事都依靠老师,这也许就是大哥的劫难。”
王颂沉默不语,历史会如何改变他也不清楚,有些事还是要赵子梧、赵子玉成长起来才行。
“要不这样,我给大哥发电报,提醒他一下。”
也只有这个办法,王颂点了点头,见赵子玉急着走,他说道:“子玉,发了电报赶快回来,我还有话和你说。”
赵子玉匆匆去了电报局,给大哥发了电报,她也不敢在电报中明说,只是几个字:有变,小心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