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奚舒泪意盈盈的目光下,虞秋还是点头了:“不仅挤,还路途遥远,吃喝也预备着。”
奚誉:“………”
他瞅着两个人,虽然这是这辈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上路,但他总觉得好像不是这样。
但奚舒信了,她擦了擦眼泪,立刻去了奚誉生前的屋子,不久后抱出一件加厚版大红色羽绒服:“这个行吗?”
奚誉连忙摆手:“妈,不用!真不用!”
奚舒摸着手上的衣服:“还是你本命年的时候我给你买的,可你一次都没穿过,这次走那么远的路,天又冷,一定要穿上它,这件羽绒服保暖,零下三四十度都没问题,别让妈担心。”
这还能说什么,奚誉咬牙点头。
奚舒又转头去找铜盆,想把羽绒服烧给儿子。
虞秋说:“我来吧。”她指尖飞出一张灵符,落在红色的羽绒服上,随后,奚誉的身上瞬间多了一个包裹到脚踝,看着十分暖和喜庆的大红色羽绒服。
旁边穿着薄款衬衫西裤的穆君岩不着痕迹地远离了表弟,留给他“独美”的空间。
守护者感慨:“慈母手中衣,鬼儿身上暖,这都是爱啊……”
虞秋:“………”
奚舒很满意地看着儿子穿上这件大红羽绒服,但只一会她又担心地问虞秋:“一件会不会少了点,路上太远,没换洗的怎么办?”
虞秋:“……”
她摸摸鼻子说:“也可以多带几件。”
奚誉不可置信地瞪着虞秋,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没原则的天师!
奚舒又风风火火地去准备了,最后回来的时候包了一个大旅行包。虞秋很配合地在旅行包上贴了一张符,不到一秒奚誉就收到了母亲的“爱心包裹”。
奚舒说:“小誉,里面有换洗的衣服,还有些吃的和水,你路上吃。妈不留你了,下辈子投胎选父母,一定要睁大眼睛好好地看,选一个好爸爸,别选你爸这种东西了!”
奚誉含泪听着,点点头,最后在母亲的注视下,背着包离开了家。
就像是他每一次去远行那样,母亲都在身后望着他的背影。
这一次,他要走很远很远的路,再不能回来了。
奚舒这次没有哭,笑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她希望他下辈子投个好胎。
“妈妈。”康康走过来牵住了奚舒的手。
奚舒低头抱住康康,她已经清醒了,在儿子的遗体送回国的时候,她整天浑浑噩噩,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她觉得儿子还活着。后来他真的回来了,只不过是小时候的样子。
奚舒知道这不对,可是她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后来奚誉回来后,她说这是邻居家的小孩,康康出现的次数就少了,总是躲起来。
奚舒捧着他的小脸说:“哥哥走了,以后只有我们了。”
守护者忽然说:“康康的脸变了!”
刚刚几乎和奚誉小时候一模一样,现在却只是相似而已。
虞秋皱眉说:“这应该是奚舒的心态变了,执念是她所化,跟着她的心情来,她以前执念是她的儿子,现在她放手让奚誉上路,康康也会跟着消失,但如果赋予康康另一种身份,他会留下来。”
守护者长长叹了一口气。
虞秋又说:“但按照玄学条例,他这种情况要上报,注册登记后领一个身份证,否则算黑户。”
虞秋冲着丰厚报酬也要把事情办妥,于是把情况和奚舒说了。
奚舒虽然因为之前的丈夫讨厌道士,但大是大非还是拎得清的,立刻问了虞秋详细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