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燕北被气得哇哇暴叫,提了四角旋风戟就要冲上去,却被剑客和鞭手左右夹击阻拦住了。
&nb霍西云道:“你在故意激怒我们吗?激怒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已经是阶下囚了,这么不知好歹能改变什么呢?”
&nb“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趁早都一起用出来,现在这种小把戏,”白影冷冷讥讽,“根本不够看!”
&nb“郡王!”脖颈犹在渗血的剑客阴沉道:“和这等邪魔外道多说无益,这种人就该趁早杀了,以绝后患。”
&nb此提议该是大快人心,附和声此起彼伏、争先恐后、连绵不绝。
&nb白影嘿嘿冷笑,“那你们就快点动手,谁最后要是不敢动手,谁就是我儿子的儿子!”
&nb这火上浇油的一句,立刻就炸了营。剑客、鞭手、砍山刀都有些按耐不住,当然动作最快的还是剑客,毕竟他刚刚吃了白影的一击阴招,现在脖子怎么动怎么不舒服,他断定邪教恶人一定给他下了毒,赶紧杀了这厮,从他身上搜解药要紧,废个什么话。
&nb但他的剑在逼近丝网的最后一寸时,被逼退了。阻拦他的是燕北,下令的人自然是霍西云。
&nb霍西云神情有些令人捉摸不定,他盯着白影,既认真又不解地问道:“你明明已经处于劣势,为何还要如此故意激怒我们所有人?莫非你笃定我一定不会杀你,还是你现于明面,背后还有暗招?”
&nb白影极缓慢地笑起来,他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果然还是领过兵的人,脑子更好使一些,不像你身后这些酒囊饭袋,给我当孙子我都嫌他们碍事。”
&nb剑客恨得一跺脚,“郡王何必和这种人多费口舌,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如今就是笼中鸟,不过是激怒咱们将他放出来,决一死战罢了。郡王,对付这种邪魔外道还讲究个什么?直接给他射成刺猬一了百了!”
&nb燕北也忍不住道:“郡王,魔窟的事情回头问小云就是,这人诡计多端,他就算愿意说,所言也未必可信,我们不如快点解决了他,清除了不良隐患,也好安了小云的心。”
&nb白影只是听着,不说话。霍西云蹙眉盯着他,却见他抬起受伤的那只手,然后伸出艳红的舌头舔了舔伤口。殷红的血染上唇角,在他终于抬起头,惊艳众人眼光时,默默添上了更浓艳的一笔神采。
&nb“果然是你啊,叶公子。”
&nb白影自然是千叶,他望着霍西云,冷冷勾起一边的唇角,“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受过伤了,此刻倒真有点怀念这受伤的滋味,至少那让我还觉得自己像个人。”而不是一个怪物。
&nb“你这小子真是狂妄至极!”燕北提起四角旋风戟,又重重落地,扬起一片尘灰,“你喜欢流血是吧?成全你,今夜让你万箭穿心、腔血流尽而死!”
&nb“凭什么?”千叶冷笑盯着霍西云,“就凭你们埋伏的那几个菜鸟弓手?不妨告诉你,霍郡王,在我们刚刚说话间,你那五名弓手已经去了四个,还剩一个,但也没用,因为替换他们的,在我看来是这世上最好的弓手,她的速度无与伦比,就算他俩同时开弓,我保证先死的那个人,也不会是我。”
&nb霍西云眼底冷凝,盯紧了千叶,身后的燕北却道:“胡说八道,你以为你这种邪魔外道说的话我们会信?”
&nb“哦——”千叶耸耸肩,“那就证明一下。”他似乎打了一个手势,那个动作奇怪又快,几人几乎都没有看清楚,可是身后却来了一阵疾风,似乎有什么破开了迷雾,箭羽在空气中穿行的声音刚刚入耳,剑客头顶的发髻就在瞬间崩裂了,他束发的冠带已经被一箭射碎,而那枚神出鬼没的羽箭颤颤巍巍钉在了剑客和燕北二人站立位置的大腿之间。
&nb几个人犹如死去了一般安静,唯有霍西云猛地回头,向后望去。雾气蒙蒙,即使这雾并没有刚刚那么凝固粘稠,但依旧望不远、看不清。四周陷入了一片空寂,令人心里发慌。
&nb霍西云暗想,府中的兵卫也好,府墙上的哨兵也罢,迄今为止,发现的闯入者只有千叶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再有旁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府中,那么这个千叶口中最好的弓手……是谁?
&nb霍西云脸色渐渐苍白,双拳握紧的同时,他又倏地扭回身盯紧了千叶,这回的神色中已经没了刚刚的气定神闲,甚至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骇人压迫感。
&nb千叶看着他隐含怒意的脸,却一笑,“终于觉得愤怒了吗,霍郡王?”
&nb霍西云几乎是咬牙道:“莫朝云呢?她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