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负山身体僵住一瞬,但立时做出更为剧烈的反应,只见他猛烈一挣,终于将被强力胶黏住的鞋底挣开!
电光石火,纪询也拿出别在后腰的防狼喷雾,对着孟负山的面孔连喷两下。
孟负山猝不及防,被喷了个正着,他顿时双眼眯起,猛烈咳嗽,一直咬在嘴里的香烟,也在这时候掉在地面。
“操!”
他怒骂一声,但总算挣脱了束缚的孟负山绝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直接反身,一步跳过三个台阶,想要从墓园逃跑。
纪询的第二道喊声紧接着响起:“霍染因,帮我抓住他!”
这不过虚晃一枪。
但前方的孟负山的行动果然迟疑了,被防狼喷雾喷中的他双眼通红,连辨别道路方向都艰难,何况观察周围有没有人埋伏!
就是这时,纪询从后赶上,借着跳落的冲力,直接将孟负山按压在地!
孟负山剧烈挣扎!
纪询其实已经有些压不住孟负山了,颓了三年的身体,要和孟负山、霍染因这种总是在一线搏斗的人相比,实在没有多少可比性。
不过好在,人类和动物的一大区别就是能否学会使用工具——而人类和人类的一大区别,是能否正确使用工具。
纪询掏出路边买的塑料手铐,直接给孟负山拷上。
他再度拉出霍染因,霍染因今天总被他贷款消费:“来自我警察弟弟的手铐,好好呆着吧。”
孟负山的挣扎渐渐缓慢了。其实只要他再用力挣一挣,他就会发现,塑料手铐发出脆响,直接崩坏了。
还是那句话,经验主义害死人。
始作俑者纪询悠哉想道。
半晌,孟负山冷笑一声:“纪询,我以为你是来找我聊唐景龙的事情的。”
纪询语气温和:“我确实是。”
孟负山:“用这种方式?”
纪询:“比不过你当初拿刀子在我脸上晃。”
“是拿刀子的光在你脸上晃。”孟负山咬牙纠正,“纪询,搏斗就搏斗,用强力胶和防狼喷雾,你的手段越来越女人了。”
“手段还分男人女人。”纪询一声哂笑,“不要让人笑你越来越输不起了——再说,我的厉害之处难道在于我能打?”
孟负山保持沉默。
“那么我们可以开始正经的了?”纪询问。
“不要那么多废话。”孟负山回应。
今天的孟负山比之上回暴躁很多,想也能够明白,优劣对调,如今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他当然没有了之前的闲适。
“那就简单说说吧。关于你曾经说的‘唐景龙不简单’的事情——不好意思,我没傻呼呼的跑去自己费心调查,那也太累了,不过通过推理也能猜到八|九分。
“唐景龙有个资助对象叫许信燃,是个医生,爱好赌博。他面对警方审讯时胸有成竹的把调查方向引向器官捐献。他招供了一次擦线的飞刀手术,整个手术从来源到结束都清晰可查,干干净净,唯一不合法的是唐景龙的贿赂罪。
“可这无法解释唐景龙为什么要不停给他钱。
“再加上你的暗示,唐景龙一定是个神秘的坏蛋小boss,那许信燃的表演就可以解读成这样,主动抛出一个疑点,警方调查那一起疑点案件后,发现该案件没问题,自然而然的就不再深入调查而是转换方向。
“这样他们反而能够更好的隐藏秘密。
“这一秘密即——他们确实干着器官贩卖的勾当。
“毕竟查了以后发现没问题比不查始终抱有未知的猜测和怀疑来的更心理盲点。
“所以孟负山,你是想说那个神秘的疑似妈祖崇拜的邪|教组织是一条完整的器官贩卖产业链?唐景龙干着他牵线代孕的类似勾当,做个交易中间人,而许信燃则负责非法手术?”
说了这一长串,纪询的语气依然寻常。
罪恶总是存在的。
这世上只要有光,就一定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