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星月坐在那儿恍惚许久。
自认为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后,应当可以做到波澜不惊。
却还是在梁适言之凿凿地说完这些话后,心潮起伏。
片刻后,古星月才缓缓道:“我考虑一下吧。”
没有给准确的答复。
古星月低头喝了口水,双手落在温热的杯壁上,视线穿过干净的落地窗,望着外边汹涌的人潮。
眼神迷离又虚无,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良久,古星月起身,“先走了。”
梁适随之起身,“好。”
等走到门口,古星月忽地顿住脚步,回头折返了几步,声音很轻,“能把检测报告给我看下么?”
“我问下我朋友。”梁适说:“看她能不能给我拍照发来。”
“好。”古星月一顿:“到时候你发我微信。”
梁适一怔,刚想问你那个号还用吗,就见古星月打开手机翻出二维码推到她面前。
梁适立刻扫了。
古星月离开之后,梁适开车在路上绕了会儿。
漫无目的地开。
最后竟不自觉开到了小区门口。
俞江大桥上依旧车流如梭,俞江里的水在浅薄的冰面下缓慢流淌。
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车子停靠在路边时她还不可思议,兀自苦笑。
随后仰头看向高处。
隔了会儿脖子酸痛,这才低下头。
梁适曲起手指轻轻敲击方向盘,笃笃的声响似是在给自己赋予勇气一样,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好像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她才从车后座拿起外套,随意往伸手一套,长臂伸直推开车门。
冬日凛冽的风在一瞬间浸透她的肌肤,沿着她的领口灌入内里,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也不过几日没回而已,却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梁适拢紧了大衣领口,疾步走到单元楼门口。
一楼就是寻常放邮件的地方,她找到她们家的那一格,输入密码打开,里边空空如也。
许清竹并没有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楼下的储存处,也没有联系她。
好似没看见她的消息一样。
可她消失了这么多天,连手机都关机,许清竹不可能没看见。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在逃避。
梁适猜不透许清竹的想法。
她以为自己很懂许清竹了。
结果在这种时候,许清竹的行为再一次超出了她的预料。
梁适所猜测的也不过两种结果,要么打电话来质问她,要么签了离婚协议放在楼下。
可两种都不是。
许清竹就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依旧正常上下班,也没有再联系她。
以往她们联系的频率很高,几乎每天都会发很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