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他是谁的丈夫,我只知道他曾经是守备营的营长。何楚天,上有天下有地,你把手放在胸口,我就要一句,丰收你是救还是不救?”疏影倔强地爬起。
“跟我叫板是吗?好啊,何楚天,我也问你一句话,你是走还是不走?”
何楚天一言未发走向季桃,他知道今天这个关口,他只能去实施那个计划而放弃至亲的人了。
“刘姨,让这个女人走,以后再也不许她进门。”季桃打开车门交代到。
疏影愣愣地看着何楚天季桃上车,整个人都呆住了。
“小姐,您还是走吧,不是先生不帮你,他们也……实在没有能力啊。”刘姨劝慰疏影。
汽车疾驰而去。
“何楚天,你就是个混蛋,你是全天下最无情最冷血的混蛋……你会遭雷劈的,我诅咒你下地狱……”疏影像疯了般追着汽车,边跑边哭边喊。
汽车转了几个弯,消失在茫茫的车流中。
疏影伏在地上,绝望而无助地捶着地。
何楚天看着反光镜中倒地的疏影,忍住悲痛。
“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做。”季桃也于心不忍。
何楚天扭开头去,不言。
“我们放弃一个丰收,是为了救下千千万万的丰收。杀了武藤,让这场战争早日结束,这才是我们的使命。”
“我对不起虎子,对不起丰收还有她的孩子,也对不起疏影……”
何楚天眼圈红了。
车子驶到了国际饭店门前。四周十步一哨五步一岗。
何楚天和季桃下车环顾了下四周,款款步入饭店。
饭店的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名流了。季桃刚进去,日常跟她关系较好的几个太太就围了上去。
何楚天在酒台前,假装倒酒,眼睛却不时地看向大门、后门、窗户、吊灯……还有不少便衣警察,在各种角落游动。
正当何楚天巡视四周时,突然一男子在他身后猛地拍了他一下。
“楚天兄,我正满场找你呢。”
“霍兄,来得够早的。没想到今天这个酒会如此热闹,相比于往年可真是精彩多了。”
“商人的嗅觉是最灵敏的,特别是上海商人”。
何楚天做了一个疑问的表情。
“经过长达半年的整合,汪政府终于要粉墨登场了,今天来了不少新上任的官员,说好听点,大家都是来交朋友的,直白点,就是来抱大腿的。”
“据说今晚武藤吉夫也难得露面,这恐怕是最粗的大腿吧。”何楚天笑笑。
“这条大腿我们这等人可抱不上的,不过楚天兄可能还是有希望的,你老丈人可是橡胶大王啊,谈判桌上只有两种人,一是有钱人,一是有货人。”
何楚天不置可否地笑笑。
两人正聊着,突然感觉场上有一些骚动,护卫们紧张起来,在各个门口笔直站立。
一些记者也纷纷涌到大门口。
酒会主办者紧张地冲着乐队叫嚷:“迎宾曲——快换迎宾曲,演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