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苗的话说完,覃五爷半天都没有吱声。书迷楼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眼睛不眨的盯着徐苗。算起来,他们两个认识也有三年,可以说他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从豆腐坊到工厂,从救他到装作不认识他。
所有的事情,这个丫头都掌握了一个度,一个很有平衡的度。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她卷进来,可为了她,为了他,必须得让她进来。一潭浑水才能养出白莲,一场风云才能造就英雄。
覃五爷手指连着敲击桌面两下,轻笑着说:
“数月不见,你们家的变化倒是不小,二进的院子都盖起来了。”
“五爷过奖了。”徐苗谦逊着说,回头看了看窗户上的琉璃玻璃,“要不是有五爷的帮忙,这琉璃,我都没处寻。”
覃五爷也没有客气,索性点点头,说:“这倒是,别看府城那么多有钱人,真正能用上这琉璃的可不多,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徐苗老实的摇头,她确实不知道,也确实没见到哪里有卖的。县里、府城,她都去过,唯一见到用琉璃玻璃的,除了欧阳家,就是那欧阳旻睿开的店铺。
当然,那个店铺的窗户,是她要求的。小妮子看着稳坐泰山的覃五爷,心知他不是闲话家常的。刚刚自己已经完全把话说死,可这家伙居然没恼不说,还大有串门的意思。
这……肯定不行!
去年的事情,她到现在都还记着,再加上那日在宅子里,他说的那些话。
虽然她现在是十七岁的年龄,可里子却是二十多岁的成年女子的心态。他们之间不可能,就断不能牵扯不清,不然对自己的名声不好。
想到这儿,小妮子开门见山的说道:
“五爷,您心中所想的事情,我办不了,所以……”
话还没说完,覃五爷礼尚往来的打断了她的话,说:
“我记得曾经你说过,说你什么都没有,光脚不怕穿鞋的。”
用了“我”,而不是“本侯”。
徐苗喝了一口茶,看着眼前没什么变化的覃五爷,轻叹口气。果然不好打发啊,耸耸肩说:
“五爷说笑了,此一时彼一时,那会儿说的时候,我确实什么都不怕。可现在不怕不行,三郎眼瞅就要成年,小五也渐渐长大。我们家还靠这俩孩子顶门立户呢,不惜命不行啊。”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答应出山了?”覃五爷挑眉。
“出山?”徐苗抿唇笑,“五爷真是太抬举小女了,我又不是什么能忍,何来出山一说。”
“那日我在那宅子说的话,确实欠妥,还望你别往心里去。”
覃五爷当啷这么一句话,让徐苗有些诧异。堂堂镇远侯,居然跟她道歉?
我了个乖乖!
天要下红雨啊!
徐苗微微抿唇,赶忙摇头,说:“五爷这话言重了,我有什么资格往心里去,再说了,侍寝过去就过去了,我不想提,还请五爷也别提了吧。”
“好,那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