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至哲没等常跃反应,就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警惕地往两边看了两眼:“你能救我吗?”
常跃神情严肃起来。
因为吸毒和受虐待,叶至哲逻辑都开始变得不清不楚,刚才鼓起勇气当着应胜江的面从包厢里跑出来,已经用尽了他的胆量。
现在他一边说,一边不住地往身后看,生怕应胜江什么时候就从包厢里追出来,再把他抓回去。
就这样,常跃费了好大劲才搞清楚,原来叶至哲和应胜江在一起,不单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毒品。
应胜江刚开始对他还假作温柔,让叶至哲以为自己遇到了意中人,结果过了没多久,他就翻脸不认人。
而且应胜江手里掌握着叶至哲全部的家庭资料,手里握有他上床时候的照片,威胁他听话,让他给自己做事,如果不听话,就立马断掉他的毒品,并且把他是同性恋的事情告诉他父母。
“你的事,就是、是他让我说,让我说出去的。不是我想说的。”叶至哲泣不成声地说。
他虽然心里也恨,但是却不至于让常跃身败名裂。
是应胜江,他用尽手段威胁他,让他和好几个城南营业部素不相识的男人上床,然后假装倾吐真相,告诉他们常跃不举的事情。
因为常跃突然进出大户室,变得有钱,那些人嫉妒他也有好些日子了,流言要散开几乎就是一夜间的事。
叶至哲一直以为常跃深恨自己,直到上次在应胜江的办公室遇见,常跃并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厌恶,他才开始在心中抱着希望。
他希望常跃在知道内情以后,能够拉一把自己。
“他、他折磨我,他让我生不如死……”叶至哲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理智可言,拉着常跃的胳膊,倾诉这段时间自己遇到的事。
可是有些东西他还是不敢说,甚至连回忆起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支离破碎的,看不出是想哭还是想笑。
常跃一边认真听着,一边拍他的背,他的动作很轻,面上的神情却是冷漠。
应胜江的手段,不用叶至哲说,他也知道。
虽然常跃没经历过,但是他身体的原主经历过,那一幕幕的回忆刻在他的头脑里,这辈子都不会忘。
“好了,没事了。”他说,“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带你离开他?然后戒毒?”
本来叶至哲还趴在常跃怀里哭,听见他说,突然就站直了,哆嗦着说:“不不不,不不,那就不用了,你让我离开他就行了。”
常跃看了他一眼,嘴上没有反驳:“那行,我这就带你走。”
“可是!”叶至哲惊叫道,“不能走,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他很可能会追出来,而且他的保镖就在楼下!”
常跃将烟按熄在垃圾桶上,平淡地说:“他如果不想让你走,你是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其实现在,你已经自由了。”
“啊?”叶至哲不敢相信。
但常跃知道自己是对的。
应胜江做事周密,否则也不会走到现在还好好的。他这样的人,怎么会给叶至哲留下如此轻易的空子钻?
叶至哲显然是没有了利用价值,再留着只能添麻烦,专门带来北京给常跃做人情的。
这只是一个顺水推舟的举动,让常跃亲自把人放走,让他知道,应胜江之所以没有将叶至哲宰了,是为了常跃的人情,为了让他高兴,为了给他积德,为了他不得不受惠于自己。
叶至哲还是半信半疑,只亦步亦趋地跟随常跃,常跃拿出手机来给胖哥拨电话,叫他找辆车来接人。
“……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住,等我回丰镇的时候,再带你回去。”
叶至哲本来还想问哪里能买到毒品,还想问自己能不能跟着常跃工作,但他最后将这些疑问都咽回去了。
他决定尽量自力更生,不能太麻烦常跃,以防厌烦,毕竟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他忐忑不安地走着,时不时得四处张望,最终,目光停留在走廊的另一头。
高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