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大厅内,由于天气突然转得酷寒,很多船客都选择了待在客房,裹着温暖的被子,等着楼船仆役送饭食,送美酒,送火盆,送厚被,故而前来就食的人并不多,只坐了五六桌的样子。
一桌是位器宇轩昂的年轻公子,他脸上略有稚气,一举一动皆符合礼仪,发扎玉簪,腰悬青佩,除此之外别无饰物,他身旁坐着一位仆人打扮的老者,老态龙钟,皱纹深深,可眼睛开合之间,神光外露。
一桌是单身女子,素衣白袍,清雅似仙,桌上放着一口白鞘长剑,表情隐现不安,不断地打量附近两桌人。
她的旁边,一桌是神情凶恶的男子,他五官正常,双手如蒲扇大,骨节凸出,一看就有不凡的掌上功夫,另外一桌是对夫妻,男的脸色苍白,咳嗽连连,似乎是个病秧子,女的容颜娇美,饱满欲滴,皮肤光泽动人。
水手之所以觉得不对,就是因为单身女子的表情和大手男子的凶恶神色。
剩下两桌,一桌是个酒鬼,菜没怎么动,酒倒是喝了好几壶,脸色通红,醉意醺醺,靠门边这桌是两位公子打扮的年轻男子,一位佩剑,头发竖冠,脸型狭长,一位带着长刀,不管是笑是叹,脸上表情总是很淡很小。
“会出问题,去禀告船东,让他派侍卫过来。”水手头目也察觉了问题,吩咐出言的水手。
水手明白江湖好汉交手,自己等人除非一拥而上,依仗人多势众,乱刀剁肉,否则根本派不上用场,于是慌忙起身,走向后船,寻找船东。
“萧兄,三年未见,你已到玄阶境界,算是年轻一代不错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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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喜可贺,值得一杯!”佩剑公子笑着举起酒杯。
锦衣公子略显自得地端酒与他干了一杯,叹了口气:“万贤弟,愚兄劝你一句,行万里路,经百般事,胜过你在家乡苦练十年,三年前,我惨败于钱三,无脸见人,只好借口云游磨砺,远走他乡。”
“这一走,我才知道天高地阔,江湖好手如云,吃了许多苦,受了诸般气,但也收获匪浅,三年突破玄阶,刀法大进,与昔日相比,简直脱胎换骨,今朝还乡,我倒要称量一下钱三他们的进益!”
他说的自信十足。
佩剑公子哈哈笑道:“钱三他们还是游荡江宁,当年黄阶小成,如今不过刚突破到黄阶大成,萧兄你还乡,正是锦衣不夜行,我真想看看他们的脸色。”
锦衣公子给自己倒了杯酒,端在手上摇晃:“昔日之耻,今必讨之,等此番事了,我会再次远游,争取有朝一日突破玄阶圆满,或踏入地阶,万贤弟,一起吗?”
佩剑公子苦笑摇头:“你我年龄相仿,我依旧只是靠着丹药到了黄阶小成,早就绝了武道之心,现在专心打量家族生意。”
“也好,也好,若闯荡江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身首异处,伏尸路边,无人知晓,野狗吞食……”萧兄像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说话声显得有点低沉,表情略有畏惧。
两人交谈中,大厅中央诡异的气氛终于爆发。
啪啦,凶恶男子一巴掌拍垮了自己的酒桌,站了起来,走向素裙女子,咬牙切齿地道:“小娘子,敢坏我们的大事,真是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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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终于抛弃了顾虑,不再管旁人,直截了当动手。
与此同时,咳嗽的病秧子和他娇艳欲滴的夫人也跟着起身,从另外一个方向靠近,封锁逃路。
素裙女子二十三四岁,远山眉,悬胆鼻,清雅如仙,算得上少见的美女,她皱着眉头,脸色坚毅,拔出长剑,摆好防御姿态道:“星宿派恶名昭彰,我不坏你们的事,也有侠客出手!”
邪魔九道被正派门派压制,于普通江湖人士耳中声名不显,故而旁边几位水手疑惑地看着彼此:“星宿派?”
船东掌柜随口解释了一句:“星宿派是邪魔九道之一,以五毒魔功闻名,曾经声势浩大,屡次谋划惊天阴谋,但自从教主魔头丁春秋与少林方丈空见大师一战失踪,他们就饱受打击,转为隐秘,江湖闻名的高手只有八大堂主。”
哦哦!水手们恍然大悟,原来坏人有这么可怕的势力,这么显赫的身份。
凶恶男子没有抢攻,步步紧逼,听到掌柜的话后顿了顿,冷笑看着素群女子:“纪晓芙,你今日在劫难逃,不如束手就擒,让老子快活一下。”
这是用污秽言语激怒对方,让对方心浮气躁,从而增强胜算。
“纪晓芙?”周围的水手又表示自己没听过了。
掌柜尽职地做着路人解说:“西川有名的女剑客,出自峨嵋派,黄阶高手,剑法出众,难怪星宿派三人颇有迟疑。”
“这样啊……”知道纪晓芙身份后,水手们似乎有点怜香惜玉,纷纷看向后船,其他船东护卫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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