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道人满脸诧异:“她不是前两日才进阶到筑基吗?这就又要到筑基中期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
祝时喻挺胸抬头,仿佛被夸离谱的是他自己一样:“我带回来的人,当然厉害。”
这么骄傲一番之后,他换了个姿势躺下来,在闭上眼睛之前,随手往那边扔了个防护罩。
他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又困又累。
不过脑后的马尾实在是有点难受,可是为了让它比较稳,他还在上面加了个法决,十级大风吹过来都不会凌乱的那种。
柴道人看他躺在那儿,头摆来摆去像个拨浪鼓,眼珠子一转,瞄了一眼手里的留影石凑过去:“我昨天晚上好像听到你出去了……”
祝时喻嘴角抿直,刚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瞳仁乌黑定定地盯着他,带着一点被头发硌到的烦躁,皱眉:“我没有。”
柴道人一眼就看出他的心虚:“嘿嘿嘿……”
祝时喻嫌他嘿的烦,熟练地给他下了个禁言术。
柴道人今日似乎格外好说话,被禁言了也不生气,时不时偷偷看一眼手里的留影石,偷偷乐一会儿。
祝时喻下完禁言术,终于还是决定把马尾散开,弄好一切后就自顾自闭上了眼睛。
没人注意,同样被罩在防护罩中的小红的花茎一点点离开了剑鞘,然后又缠在了祁溪的手臂上,甚至有些舒适地蹭了蹭。
……
祁溪这次进阶用的时间不长。
她内视灵府,只觉得灵气更加充盈,灵府体积也扩大了一倍——
筑基中期已成。
祁溪睁开眼睛,扫视周围,这才发现师祖又给她套了一个防护罩,刚想动就觉得手腕上传来轻微的异样感,祁溪低头——
好吧,果然是小红。
她认命地站起来,把它解下来。
远处的祝时喻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整理完衣服和头发后,托着下巴看祁溪在绑花。
她绑的好认真。
她对小红真好。
祁溪确实绑的认真,也怪她进阶太突然,没来得及离花远一点,还好刚刚没有大动作,要不然非得把它连根拔起。
昨夜她一直在师祖房间外面的空地上修炼,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花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还以为它那喜欢缠人的毛病改了。
此时想来,约莫是昨天第一次在外面休息,怕生?
祁溪摇摇头头,不再多想,察觉防护罩已经被撤掉,她迈步朝祝时喻走过去。
祝时喻看她走过来,又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来着,掩耳盗铃一般随手拿出一个传讯玉碟联系工具人掌门,开始没话找话:“我让你找的功法找到了吗?”
那边的掌门:“……”
不是,昨天大半夜才让他挑功法,今天就要,这也太着急了吧。
春忙的时候耕地的牛都没这么用的!
而且,他看着殿中吵吵嚷嚷的人群:“师祖,我还没挑好,晚点帮你送过去……”
祝时喻点头,偷偷瞄一眼祁溪走的越来越近了,又开始和掌门搭话:“你那边好吵……”
这传讯玉碟并没有收音降噪的功能,而且他似乎听到了对方那边隐隐约约传来“祁溪”两个字。
祝时喻耳朵一竖,神色难得的认真起来:“他们在说什么?”
掌门扫了一眼,外面熟悉命灯炼制的长老还没到,自己去了暂时也没什么用,耐心解释:“有个弟子失踪了后命灯本来已经灭了,如今又突然亮起来而且还黑了,恐怕是入了魔……”
不等祝时喻回答又自言自语:“不过此事怕是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