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勋说完又是一声叹息,“那次放榜祝师兄因家中有喜事,便在席上吃了些酒。他看了榜单,心里高兴,一时忘形,便说了句不得体之言。”
苏轶昭连忙追问道:“怎么个不得体法?”
“他说还好在前十,如若掉在了第十一名,与那二百名有何不同?一步之遥,也是难于上青天!”
苏轶昭闻言很是无语,这也太得意忘形了,完全是指名道姓地说了。
“不过愚弟未解其意,还请师兄解惑!”苏轶昭倒是没听明白意思,这才问道。
王勋惊讶地看了苏轶昭一眼,“原来师弟竟是不知吗?”
“哦!师弟刚进书院吧?想来还不知道书院的规则,愚兄这就来给师弟解惑。”
原来进书院读书还有说道?苏轶昭连忙洗耳恭听。
“咱们书院是北地最有名的书院,就连书院的牌匾都是皇上亲手所写。”
苏轶昭闻言点头,这天子所写,确实给足了面子,荣耀非凡。
“然而这却不是大家都想来书院读书那最重要的理由。”
王勋笑了笑,又道:“只要入了咱们书院读书,那每次月考和季考的成绩都会记录在案。”
苏轶昭没觉得意外,这操作很合理,就像前世的学校,每次期中和期末都要记录成绩。
“咱们书院比其他书院的优势大多了,只要月考和季考放榜在前十者,达到十次,来年若下场,便会得到山长的举荐信。”
“举荐信?”苏轶昭很是疑惑,此事便宜老爹从未和她说过,就连老师也未曾提起。
“是!这举荐信交由原籍县衙,对童生试起很大的作用。这一点,想必师弟是明白的。”
苏轶昭闻言恍然大悟,县试是由知县大人主持,那成绩优异的便会有举荐信,知县大人总要考虑一二,这就是加分项。
奉天书院可是当今皇上读过的,且还颇为重视。
没想到奉天书院的权柄这么大,竟然还能有这样的影响,难怪那些家中殷实的人不请西席,而是要进书院读书了。
洛卿与祝田的成绩不相上下,被挤出前十,那就少了一次机会,也难怪洛卿听到这番话会对祝田心存怨愤了。
“说来也是祝师兄之过,我虽是他的好友,但他的性子我有时也是看不惯的。”
王勋叹了口气,言语中充满了伤感。
“看来愚弟刚才听到的传闻不假啊?祝师兄的性子很孤傲吗?”
苏轶昭边问边观察着王勋的脸色,看来此人对祝田也有诸多不满啊!
“你祝师兄因家境殷实,再加上对举业上有些天赋,因此颇有些自视甚高。不过他其实没什么坏心思,只是常常口无遮拦,难免会得罪人。”
“可愚弟刚才听其中两位师兄说,祝师兄很平易近人的呢!”苏轶昭突然打断道。
王勋无奈地笑了笑,“其实他什么脾性,大家都是清楚的。不过他有些背景,大家不好得罪罢了!”
苏轶昭挑眉,这王勋有点茶啊!
“我知他是什么人品,自然不与他计较。然旁人不与他多接触,哪里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