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昭誉与李永忠二人来到了皇宫,在御书房内向皇帝汇报了自己之于烟草总公司内部问题的见解,以及接下来工作的规划。因为这注定是一场跨度很长的战役,所以李昭誉说的并不详细,但他也不想只是表决心。
“你们说的这些,有很有意义,但缺乏操作性。知道为什么吗?”皇帝舒展着身体,对二人说道。
“人,我们缺人。”李昭誉说道。
皇帝微微点头:“是的,人。你想要做的一切,都需要人去实施,而你现在只有一条臂膀。”说着,皇帝看向了李永忠。
李昭誉默然,皇帝继续说道:“你这段时间,与苏日安来往不少,日后还要与他接触。有些东西,你大可学他,他也算是半个圣人了。可有些东西,是万不可学的。比如用人。苏日安对官员的私德要求很严格,这一点很好,你要学习,但那是对年轻官员,要培养的人。而不是要求每一个属下都是如此。
每个人都会犯错,有些是恶意的,有些是一时疏漏,有些是一时贪念,有些是被迫的随波逐流。就像是一间办公室里的官员,有人来送礼,其他人都拿了,就你不拿,可怎么得了?”
“是,孩儿记住了。”李昭誉说道。
皇帝摇摇头,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认为你对国有企业的进行的反腐行动是刮骨疗毒,对吗?”
“是。但根据我的了解,情况可能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因此最后可能是断臂求生。”李昭誉并不畏惧皇帝的眼睛,说道。
皇帝呵呵一笑,却轻轻摇头说道:“昭誉,不是刮骨疗毒,更不能断臂求生,你要做到治病救人。”
“治病救人?”李昭誉没想到皇帝会给这次行动如此定性。
皇帝说:“之所以让你先动国有资产部门,是让你先动勋贵,这样将来动其他人的时候,我们的腰杆子才会硬,说话才会掷地有声。但你也要小心,一旦控制不住,可能你自己就把勋贵阶层,尤其是当年开国功勋们一网打尽了!谁会乐意见到这一幕呢?这对帝国真的是好的吗?”
皇帝指着御书房里的盘龙柱子,说道:“总不能因为这根柱子有虫子,你就把柱子砍了吧。哪怕它确实坏了,你在砍了它之前,也要找一根新的柱子承担起责任来。”
李昭誉犹豫了,说道:“请皇上示下,孩儿当如何处置?”
皇帝哈哈大笑:“治大国若烹小鲜,那是何其的艰难啊。而你要做的事,朕也没有做过,又怎么教导你呢?遵循你自己的内心吧,站在最高处,看待脚下的一切。既要心有猛虎,又会细嗅蔷薇。”
这也是李昭誉和李永忠没有想到的答案,而皇帝又说:“你最近几日,可有什么重大安排?”
“没有,一些资料还需要收集,还要考察一些人。”李昭誉说。
“你呢?”皇帝看向李永忠。
“微臣听凭皇上和大公子差遣。”李永忠不知皇帝是何意,只能给出一个不出错的回答。
皇帝点头:“那你们回去稍微收拾一下,今晚就住进宫里来,在侍从室值守几日吧。”
“值守侍从室?”李昭誉和李永忠都是不解。
这对于寻常年轻官员,那就是鲤鱼跃龙门的安排,可李昭誉本就是龙子龙孙,而李永忠却也过了那个年纪了。
“你们要在朕身边工作几日。”皇帝说道。
李昭誉二人还是不明白,皇帝指着自己的这张脸,说道:“你们看朕与苏大人,谁更显老一些。”
“苏大人。”二人当即说道,这可不是逢迎,而是真的。皇帝点头:“苏大人也就比朕大了三五岁罢了。”
李昭誉与李永忠对视一眼,显然没想到二人年纪相差如此小,因为苏日安看起来比皇帝大了十岁不只,皇帝又说:“朕比裕王,也就大了三岁罢了。”
二人更是无奈,因为裕王比皇帝又年轻许多,尤其是太上皇尚未驾崩之前,裕王尤其显的年轻。
皇帝说:“苏大人之所以显老,是因为夙兴夜寐,为帝国付出,食少而事多,身体虚耗的严重。裕王显的年轻,却是因为心情畅快,从不加班,作息规律。朕恰恰在他二人之间,虽然工作繁忙,但注重养生。”
“这。。。。。。皇上是让我们跟着您学养生?”李昭誉问。
皇帝摇摇头:“那倒是不会,就是让你们跟朕几日,看看朕是怎么工作的。朕就怕你二人,一心扑在工作上,又仗着年轻,伤了身体。裕王从不介入昭誉的私生活,永忠的父亲不在申京,你们身边并没有能劝住你们二人的。哪怕是你们的妻子也是不行的,所以还是要自律些。”
李永忠长出一口气,心道原来是关心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其他安排。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李昭誉与李永忠按照皇帝的吩咐,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入住了皇宫,只不过,皇帝终究还是骗了他们,并不只是让他们在宫里住几日,而是直接住到了李昭誉的婚期,显然皇帝就是想让李昭誉结婚之后再开展工作,由此耍了一个小心机。
只不过,李昭誉也没有什么埋怨,因为裕王妃从印度回来了,就是为了长子的婚礼。
“昭铭在印度也没吃什么亏,李昭奕成了皇帝,他原来的王府现在就是昭铭的家。昭铭与李昭奕的孩子一起入学,只不过也就上了一个月罢了。。。。。。。。”在回京之后,裕王妃向所有关心李昭铭的人说着小儿子在印度的点点滴滴,虽然很多情况,大家其实都已经知晓。
比如为什么没有和印度皇室子弟一起进学,就是因为李昭铭就是一个校霸,动不动就殴打那些印度皇室子弟。而那些孩子根本就不敢招惹他,因为他们需要在皇帝那里保持一个形象,但李昭铭却完全不需要这个形象。
谷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