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是什么?”李凌峰摊开手心,上面豁然放着两张出国的机票,时间正是今天上午的十一点。
也就是说,距离现在的十点,还有一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
叶小艾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凌峰,先不说要不要与李凌峰离开,就现状分析起来,“凌峰,你这样走了,爷爷怎么办?爷爷只有你一个孙子,他老人家身体不好,你……”
李凌峰直视叶小艾,“小艾,你知道吗?这一辈子,我从未为自己活过,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一年前,在试婚纱的时候,我就知道身边的她不是你。可是,为了爷爷,我还是娶了她,婚后也一直与其保持着夫妻恩爱的假象,只为爷爷开心。”
“后来,在知道你可能在W国时,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有多激动吗?我那时才知道,原来,这十几年来的习惯已经让我深深地爱上了你这个爱撒娇、爱告状的小丫头。”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W国的一家咖啡厅,那是李秀丽安排的,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否定了你,根本就没有想过你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性格与模样都变了。”
“第二次见到你,好像是在医院吧,为了确定你是不是我的小艾,我把何小暖带去了。她既然能顶替你的身份站到我身边,那么,她对你的了解要比许多人强。可是,她也没有认出你,那时候我在想,你应该不是我的小艾,即使我不认得你了,可你应该认得我的,而你看我的眼神一直都很陌生。”
“可是,你知道吗?每一次见了你后,我晚上都会梦到你甜甜地唤着我的名字,拉着我的手撒娇、告状……”
“所以,在李秀丽说给我创造一次与你近距离的接触时,我冒着赶不上飞机回国的风险出现在了李家,想确认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小艾,当我捋起你的衣袖,看到你手臂上洁白光滑的肌肤时,我很失落。你的脸上看不出整容后的痕迹,你用来威胁我妥协的伤痕也没有。一切的一切证明,你真的不是我的小艾。”
“自那次后,我很久没有去找你,也刻意地忽略李秀丽带给我的消息。”
“可我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你就是我的小艾。而这时,李秀丽说你失忆了,我又心动了,既然是失忆,那你看向我的眼神很陌生,我能够了解,失忆了嘛,对不记得我的你来说,我就是陌生人。”
“所以,在李秀丽刻意的安排下,我在海边再一次见到了你,那次,我发现你看向我的眼神更加陌生了,当我问你是否失忆时,你却反过来问我‘你也失忆了吗?’,我害怕了。看着你转身离开的刹那,我的整颗心都凉了,我想喊住你,可我拿什么身份喊你呢?你的眼神让我害怕。”
“后来我才知道,也正是因为你的眼神,我才没有真正地否认过你。你的眼神太纯洁、太清澈,那是别人没有的。”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让我兴奋的是,你居然回国了。我告诉爷爷洛心辰回国了,说洛心辰要来看他。然后,我打电话给洛心辰,说爷爷知道他回国了,想见他。”
“那天,我特意让厨房做那些你喜欢吃的菜,想看看你的反应,终于,我找到了一点你就是小艾的感觉,那些菜,你都很喜欢。”
“后来,在街边,看到你哭的那次,我的心揪痛着。何小暖在旁边,她的出现提醒着我,她现在是我的妻子,即使我和她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可爷爷已经认定了她,在没有确定你是小艾时,这份关系我还要维护下去。那天,抛下了路边哭泣的你,回到家后,我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也许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回国后,我总喜欢到天乐游乐园喝茶,而知道身边的人不是你后,我更是几乎天天都到天乐游乐园,期盼有一天能够在那里看到你。天见犹怜,还真让我等到了。那天,我站在茶室的窗边,看着你一个人去玩那些刺激的游戏,那动作,那神情,那满足的笑容,如果不是你这张陌生的脸,我一定以为你回来了。”
说到这里,李凌峰自嘲,“可不就是你回来了吗?可我那时真的不敢确定是你?”
“突然,我想到你晕血,于是乎,我答应给小孩子买最精致的玩具枪,让他将红墨水打碎在你脚下,而我则是在旁看着,眼都不眨地看着,想看你是否晕血?只是,当你从地上站起时,我再度怀疑起是不是真的搞错了?”
“因为特别注意你,当看到洛心辰载着你出了城时,我就跟在了你们身后,当看到你们站在一个小山顶时,我问身边的人才知道,那个地方叫叶家沟。”
“我非常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多了解你一点,除了知道你是叶家沟送来的孤儿外,对你的一切,你的父母等等都不了解。我让人去调查你的父母亲资料,我想看看你是否有一个姐姐或是妹妹?何小暖的容貌与你近乎百分百地相似,你们如此相似,最好的解释就是,你们是孪生姐妹!”
“很快,调查的结果与我想的一样,你不是叶家的孩子,是叶家抱回的一个一岁左右的婴孩。”
“与此同时,我再一次在游乐园看到了你,你一个人坐上了海盗船、过山车、高山揽月等惊险的游戏,而我更是情不自禁地像以往年的很多次一样,站在下面看着你玩,兴许是你玩得太过投入,你竟然和以往很多次一样,向我挥手,高兴地喊我。然后,你很无措地与众人一样抓住了前面的扶手,状似害怕地与旁边的人一起惊呼。”
“其实,你可能不知道,你那些急急的掩饰与无措,一一落到我眼中时,我肯定了你就是我的小艾,只是,让我迷惑的是,你为什么不认我?你是真的失忆,还是你已经爱上了别人?”
“看着你仓皇地想逃走,我站到了你的面前。我想送你一份礼物,帮你找回亲生父母。如果我估计得不错,何父何母就是你的亲生父母。于是乎,在你呆愣的时候,我骗你说你肩膀上有树叶,取走了你的发丝。”
“其实,游乐园里根本就没有树,哪里来的树叶,我也只是瞎说的,你却分心地没有发现。”
“当我想要告诉你我就是凌峰,是一直等着你的凌峰时,何小暖出现了,而你挣脱了我的手离开,我想去追你,可爷爷的身体不好,我不能气爷爷,我要找一个好的时机告诉他,你的一切。”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出了游乐园就扑进了洛心辰的怀抱。当我心痛地把过山车的票递给你时,你却挑衅地让我拿给何小暖,以着我对你的了解,我知道,你吃醋了,你扑进洛心辰怀中,只是对我感情的一种宣战,我也知道你已经恢复了记忆,只是不肯认我。”
“后来,我无意间发现了贺琪与洛心辰之间的关系,害怕你受骗,我便把你带到了洛心辰和贺琪所在的饮厅,并告诉你,洛心辰不是你的良人,让你离开洛心辰。可是,你恨我一直没有认出你,又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你根本就不多看我一眼,还说你的事与我无关……”
叶小艾打断李凌峰的话,“凌峰,别说了,别再说了……”
李凌峰无视叶小艾话地继续,“后来,洛心辰开游戏发布会时,我安排何父何母去认亲,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何父何母临时变卦,硬生生地把何小暖的身份强加到了你的身上,让你顶着何小暖的身份过活……”
“我很想澄清事情的真相,可是,由于有了何小暖生日宴会后的那件事,何小暖有了我的孩子,爷爷也知道了这件事,便天天念着孩子,我害怕爷爷身体受不了,我不敢说。”
“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何小暖的身份强加到了你的身上,却不能改变,我当时真的很苦恼,却无计可施……”
“凌峰,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叶小艾呜呜地哭了起来,“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小艾,跟我走,我们离开,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过着让人羡慕的生活。”李凌峰抬手,温柔地拭去叶小艾脸上的泪珠,“我们马上就离开。”
砰……
房门被一阵大力撞开,一个人目光阴沉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