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老大大马金刀的坐在杨府的厅堂饮茶,一点儿都没有属于恶客的不自在。
杨青云强扯出笑容招呼道:“不知王大掌柜为何事而来?”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瞧瞧杨大官人这边亲事筹备的怎么样了!”
杨青云皱眉:“王大掌柜,杨某亲自应下的事情绝不可能反悔,这一点但请放心。夫人这两日一直在忙孩子嫁妆的事,仓促之间虽不至于太隆重,但也绝不差,就等吉日到来了。”
王家老大嘿嘿直笑:“我自然信得过杨大官人的人品。其实今天过来也不全是为了亲事筹备的事而来,”他脸上露出神秘的神情:“我听到一则跟你们杨府有关的传闻,还请告知倩月小姐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杨青云和黄玉蓉顿时脸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卢家肯定也知道倩月的事了。
瞒着卢家显然没用,杨青云只得道:“你我两家此时已经不算外人,不瞒王大掌柜,我那叫倩月的孩儿的确已出门几日,到现在也是杳无音信,愁煞我也!”
王家老大的凶脸一垮:“杨大官人,我这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今天来主要是这么个意思。几日后就是倩琳小姐和卢家小哥的好日子,偏偏这当口传出这样不体面的事,你们两位不觉得婚事办的越体面,牵扯的人越没脸吗?”
杨卢两家的亲事跟王家的脸面没有半个铜钱的关系,他这话不过是告诉杨家,是卢氏觉得被攀扯到了,会丢了颜面。
杨青云苦笑:“孩子怎么个情况我到现在也不清楚,但是已经派人寻人去了。”
王家老大桌子拍的砰砰响:“单是寻人有什么用?得把名声挽回来啊,我说两位,你们不想热热闹闹的婚宴上,人家议论的都是杨府三小姐与人私奔的事情吧!”
黄玉蓉脸色铁青,忍不住道:“王大掌柜,人都找不到,我们又了什么办法澄清呢!”
“这还不简单,反正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着人,还不如先顾着眼前,把私奔的事变成正常来往的事,婚事不就无碍咯!”王大掌柜神秘一笑。
黄玉蓉眸光一闪,哪怕女儿注定嫁的不好,她也希望尽量让女儿的婚事圆满些。再说了,杨倩月那丫头又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何必顾及那么多。事是她招来的,也该由她解决。不能因为她的原因影响了自己宝贝女儿的婚事。
她连忙追问道:“婚事我们很有诚意办好,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事有轻重缓急,一时办不到的事情也只能先放开。王大掌柜,若你有什么好建议,不妨直说!”
“夫人干脆,我倒是有这么个想法。既然倩月小姐已经被传出了与人私奔的名头,倒不如干脆将她与那人凑成一对。有了名分的一对儿相约游玩,说起来也好听得多。
女孩儿总归是要出嫁的,与其让她背个与人私奔的名头将来无法立足,还不如索性给她个光明正大的去处。这样的话杨府女子的清誉也不至于折损,是也不是?”
黄玉蓉看向杨青云。
她自己很赞同王家老大的主意,只要对自己的女儿无碍,怎么着都行。
也许事情如王家老大所说的来处理更符合现在的情况,但杨青云却觉得不甘心:“你不知道,跟我那孩儿一起的小子,他只是我家的一个奴仆!”
王家老大嘿嘿大笑:“杨大官人你是没想明白,是你家的奴仆事情还更简单些。若你想他成为良家子,便给他放了奴籍便是。
依我说,还不如不放,你们家捏着他的身契,他还不得任由你们拿捏,还敢不好好待你女儿,听你们的话做事吗,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黄玉蓉眸光微闪,已然心动。
“可是……”杨青云还有些迟疑。
“这么明白的事还不好选吗?是你杨府的清誉重要,还是一个终归要嫁出去的庶女儿重要?你该听听外面人传的有多难听!”王家老大不耐烦的呛道。
杨青云气的手抖,他堂堂一个官身却被一个粗鄙之人一再教做人,让他情何以堪。
黄玉蓉知道丈夫好面子,连忙打圆场:“王大掌柜的提议倒是极好的,只是事情确实不太好办。其一呢,就算我们杨家愿意,还不知道人家付家人是个什么意思。”
“这好办,我可以帮你们走一趟,做这个中人,促成这件事,放心!”王家老大接话道。
“其二就是,就算我们两家彼此都同意了这事,可找不到倩月他们两人啊,他们两个不现身,外人也未必愿意相信我们所说的啊。”黄玉蓉发愁道。
“也好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两家先把婚书给他俩写了,这便是事实,任谁都挑不出事来,若有人说道,拿出婚书就能堵了他们的嘴。
再有,我王家在平城经营了几年,三教九流的人认识不少。不是我夸口,官家查案办不到的事情,到了我这里也能折腾个一二三来!
放心吧,回去我就放话出去,只要他俩个人还在平城,我就是把平城翻个底朝天,也给你把人寻出来!”王家老大拍着胸脯应承道。
他当然敢应承,要找的两个正被他的人盯着的,找不找,什么时候找到,全由着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