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寡妇嘿嘿笑道:“孙家人的性子面团似的,乖孙,你不需要忍很久的。”
春儿也笑了,孙家人实在是太好糊弄了。
没有多久罗家院子响起春儿凄厉的呼痛和求饶声,夹杂着罗寡妇尖锐的叫骂。小山村的村民们忍不住叹息,罗寡妇又在折腾孙女儿了。他们劝说了多次无果,村民们也只有摇头叹息。
孙家本想置之不理,可偏偏他们两家隔得最近,一道篱笆墙遮掩不了罗家故意在孙家面前表演的苦肉计,孙大郎媳妇最先忍不住,冲到了隔壁;“你怎么能这么打孩子呢,孩子做错事还不是你们不管她!”
“我打我罗家的人,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打死了也不关你家的事!要是没打死我就找个人来卖了她,连我家香火继不了,白瞎我家的米粮!”罗寡妇骂骂咧列。
孙大郎媳妇将人护到了自己身后:“你太恶毒了,瞧你把孩子打的,还要卖人,她是你亲孙女呀,我懒得再与你说,春儿,先去婶娘家呆着。”
孙二郎再也想不到,他千叮万嘱家里人要防备的小丫头,在他前脚才出门后脚就被领回了家。等到他后来再与家人相见,春儿已经早早的成了他的侄儿媳妇,只等年纪到了圆房,而罗寡妇两母女也堂而皇之的被养在了他家。这是后话。
泾阳的庄子里,张书雅这些天已经把新的家当盘点清楚了。
现在的家当不少,但大部分已经转为了田产和房产,地里的庄稼不是收割的时候,房产大都收的租子,操心的事只是琐事。没有来自公婆的压力,没有弟兄妯娌的烦扰,仆役们对自己做的事情已经上了手,张书雅的日子舒心极了。
杨青松只在家里面呆了两天便走了,来去匆匆,但是见了丈夫后她心里踏实多了,唯一操心的是年幼的小女儿还不知道和二儿子在哪里晃荡,什么时候才能回归家里。
“夫人放心吧,二少爷做事有分寸,还有老爷专门寻来的几个大高手护着,他都出门多少回啦,哪回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的?小姐也是灵醒人呢!”宋嬷嬷给张书雅宽心道。
张书雅叹气:“从芸儿生下来,她就一直在我眼皮底下看着,我们还没分开过这么久呢。以前还担心这孩子胆子小,容易被人欺负,出个我们院子我都担心,瞧瞧现在她胆子可大了,第一次出门人家就跑去了边关,算算,我们都分开一个月有多啦!”
“可不是!夫人放心吧,你不是说了二少爷要进学吗,想来他们归来的日子也不会久了!”
张书雅又叹了一口气:“以前还能把她关在屋里,瞧着吧,出过这趟门了,以后再关她我看是不容易了,但愿以后别学她几个哥哥,整天吵着去游历才好。”
宋嬷嬷忽然笑了:“老爷还特意交代了呢,让我们不要拘着小姐,随便她吃喝玩乐,我猜要是小姐知道老爷下了这个松口令,那就更有理由出门了!”
张收雅舒服的斜躺在榻上:“女孩儿家就是做姑娘的日子松泛,她爹这么说是心疼他的姑娘,郑家那样的门户规矩事情少不了,芸儿嫁进那样的门户,是好,也是不好,唉,往后除了学东西,其他的。。。随她的意吧,反正她是个有主意的。”
“夫人不是说,离平城前郑家不是邀了小姐过门子玩耍吗,回来时的回礼还不错,郑家应该是很满意小姐的呀,婆家满意了日子不就好过啦?”宋嬷嬷疑惑。
张书雅皱眉道:“你也知是平城的两位老人喜欢芸儿,可芸儿的公婆却是在京里单独开府的。我后来着人打听了一下,她公公倒是不错,就是婆婆是大家门户出来的小姐规矩比较大,我们家出族新立,就算能起来都是好多年以后的事了,唉!”
沉默了一阵她又叹道:“世间安得双全法,我既想芸儿得一门好的亲事,又想她和和美美不受欺负,嘿,婆婆跟媳妇能做到平安无事就好了。”
“夫人可莫要这么想,听老爷说大少奶奶性子很好的,等大少爷把人给娶进了门,夫人以后就多了一个人孝顺,做事情也多了一个帮手,过个一年两年的再给夫人添上一两个乖孙,岂不是和和美美?”宋嬷嬷笑道。
张书雅的脸上浮现了笑容:“我也是受过那种苦的人,轮到我这里,我可不做待不得人的婆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好好把一个家发展壮大,那才是我们家的存世之道。”
正在此时,一个小丫头挑帘子欢欢喜喜的冲了进来:“夫人夫人,二少爷和小姐回来啦!”
“我芸儿他们在哪儿?”张书雅一下子从榻上起了身往入走,宋嬷嬷也欢欢喜喜追了出去。
经过几天的辛苦奔波,杨倩芸和杨辰希终于抵达了泾阳。
杨辰希很高兴,指着远处一个不小的村庄道:“看,小四,那就是我们家所在的村子,村口那个最大的屋子就是我们家的,还有,靠那座矮山往这边的一大片田地都是我们家的,足有近百亩,咱们到家啦!”
有句话叫做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没出过远门的时候期盼走出去,可真的在外面呆过许多天后,最渴望的还是回来自己的家,哪怕这个家没有去过的地方好。特别是在任何条件都相当落后的古时代。
“走,小四,想来娘等我们也等急了,我们快些!”说远,纵马其实也近,很快就到了自家大门口。有小厮惊喜的去二门报信,有人来帮忙收拾行李。
杨倩芸刚从马车里跳下来,张书雅闻讯已经到了门口,她飞奔过去环抱住张书雅的腰:“娘,孩儿想你啦,好想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