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汐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偏头看紧闭的卧室门:“阿焱?”
无人回应。
伸手摸向枕边的手机,她摁亮屏幕看见时间:差一刻下午五点。
门忽而从外面被推开。
“醒了?”男人拎着一个塑料袋,手里还牵着没来得及脱下牵引绳的小乖。
祁汐怔了下,讷然:“啊……”
陈焱没说话,似是不悦地沉沉看了她一眼,又弯腰拆掉了小乖的牵引绳,还把摇头摆尾企图进卧室的狗儿子毫不留情地关到了门外。
看着男人走进卫生间,祁汐抿抿唇又问:“这个点儿……你不是有课吗?”
陈焱关掉水龙头,轻嗤:“等课上完,回家老婆也烧傻了。”
“……”
“哪有那么严重……”祁汐小声嘟哝道,“我本来想醒了给你说——”
声音有点闷哑,她轻咳了下:“没想到睡了这么长时间……”
陈焱走到床头,朝加热垫上的水杯示意:“喝完。”
他拧起没,声线又沉了一度:“天天喊着让你喝水,就他妈不听。”
“……”
祁汐端杯子的手顿住,抬起眼皮。
这个男人,心软嘴硬是改不了了。
明明很在乎,明明是关心,话一出口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要不是他身板硬长得帅,换别人这张嘴早就被揍过八百回了。
当然,想对付这个毛病,也很容易。
“咚”地一下,祁汐将水杯放回床头,没好气的:“我都已经发烧了,你还要跟我发火?!”
果不其然,陈焱的神色立时一软。
“这就叫发火?”
他声音也软下来,抬手往祁汐脑袋上摸:“我还不是心疼你。”
祁汐白了男人一眼,推开他的手。
陈焱不气反笑:“明白了。”
他端起水杯,吊儿郎当的:“想让你男人喂直说。”
祁汐嘁了声,这次没再推开男人,就着他的手把水喝了个干净。
陈焱放下杯子,手又摸到人脑袋上。
男人洗完手总是擦得潦草,掌心里现在还带着湿润的凉意。
摸不准温度,他打开带进来的塑料袋,掏出一个电子温度计。
拆掉包装放到女人耳后滴了一下,看见屏幕上的数字,陈焱眉心终于松开。
“烧退了。”他说,一边拿开一床被子,“再好好养两天。”
祁汐眸光微动,很轻地“嗯”了声。
她不觉得生个病发个烧是多要紧的事。
在独立后的时间里,比这还要严重麻烦的事情,她也早习惯一个人去处理或承受。
可或许,这就是被爱的样子吧。
每一天都会被提醒:她不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