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朋提起笔,闭上眼沉吟片刻后,挥毫写下了一篇文字,而后把墨迹吹干,递到了夏侯真手中。
“这么快就好了?”
“有心无需赘言,请环夫人交与叔父即可。”
“好!”
夏侯真把信收好,看看曹朋,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有话要说。
可话到嘴边,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出口。
她喜欢曹朋,从当年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在花园中寻找白免,与曹朋偶遇的那一刻开始,曹朋的样子,便刻印在她的心里。可是,曹朋身边却有黄月英!也让夏侯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黯然神伤。她想要借此机会,与曹朋倾诉,但女孩子的矜持,让她无法开口。
曹朋看着夏侯真,忽然鬼使神差般的走上前,将她那娇柔的身躯,搂在了怀中。
他可以感受到,夏侯真身胤子猛然一僵,本能的挣扎了两下之后,便停止了反抗,温顺的倚在他怀中。
“小真,莫担心我,回去吧。
以后别来这里,这地方不是你这种女孩子应该来的地方……等我出去,一定送你两只白兔。”
“嗯!”
夏侯真,轻轻应了一声。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那堪玄鬓影,来时苍头吟。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曹操坐在大帐里,看着手中这封从许都送来的家信,许久没有说话。
“夫人,还说什么?”姊胤姊说,仓舒五岁了,该学识字了。
婶胤婶觉得友学那篇,八百字文,甚好,让侄胤儿问叔父,是不是可以让仓舒从八百宇文而学?”
眼前的青年,名叫曹肠,字东阳。
他一直负责司空府的守护,也是曹姓子弟。
此次,他奉命前来官渡助战,同时也带来了环夫人的一封书信。
曹操不由得哑然失笑,环夫人的意恩,已不言而喻。只是,他未想到,曹朋会写出这么一首诗,来作为请胤罪书。说实话,最开始他拿到请胤罪书的时候,心里并不是特别高兴。但看了内容之后,曹操不禁轻轻点头。这首诗,那里是什么请胤罪书,曹朋分明是在自辩,无罪!
“奉孝,你也来看看吧。”
曹操把那封‘请胤罪书’递给了一旁的郭嘉。
“东阳,你且下去吧……明日去张邻将军那里报到,暂为行军司马,协助张邻将军治军。”
“喏!”
曹肠插手行礼,兴高采烈的走了。
曹操则问道:“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把‘请胤罪书’放下来,笑道:“确是阿福的风格。”
曹操点头,“这孩子行胤事莽撞,却颇有情义。
此前在下邦,他为了一胤己胤之胤私,放走了吕布家小。我免了他的职位,本就是想要好生教训他一番。哪知道这孩子居然没有半点长进。这刚刚委以他重任,就惹出了这般祸事,实在可恼。”
曹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可郭嘉却知道,如果你真以为曹操是在表示失望之意,那就大错特错。
当他越如此的时候,就越是说明,他对曹朋的喜爱。谁又能讨厌一个有情义的家伙?除非,这个人是个没心没肺的无义之人。君不见,事情闹开来后,连那些清流名士都息声不言?
郭嘉道:“友学这才学,倒是越发长进了。
一篇咏蝉,非但不清罪,反而处处表达他高洁之气,那里是什么请胤罪,分明是在为自己瓣解。依我看,这孩子的性子实在是太傲,而且不知悔改。他这种性子,将来怕难成大气。”
曹操眼睛一瞪,“话不能这么说,人食五谷,难能没有点毛病?
阿福这性子傲是傲,但所做之事,倒也在情理之中。若换做是我,恐怕也忍不下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