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杳的那只手,两指正按在昨天晚上的伤处,疼的她根本没有多用力,就哭出来了。
眼泪流下来的那一刻,林尔虞分明感觉到司徒杳的手松了松,似乎是动容了。
沈渊说过,司徒杳越是愤怒,越会失去理智。从刚刚她顺着沈渊的话,自称司徒青玄之后,林尔虞就知道沈渊的局打的是什么主意。
所以,绝对不能让司徒杳恢复清醒。
林尔虞两只手挣扎着握住司徒杳的手腕,用尽全力地试图掰开他,嘴里一字一顿:“我,我,要和他出谷!”
司徒杳的眼睛一片赤红,语气癫狂:“你想和他出谷,去九州学院对不对。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林尔虞心里一愣,完全不清楚这和九州学院有什么关系。但脖颈处传来的压迫感让她已经渐渐地无法呼吸了。
比窒息的感觉更难受的,是胸口的疼痛。像是有什么要破出她的胸膛。那份疼痛使她浑身战栗,哆嗦得厉害。应该是体内的封印的原因,林尔虞觉得眼前渐渐像蒙上迷雾,四下都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司徒杳愤怒的鼻息。
就在林尔虞即将陷入昏迷的瞬间,她清晰地听见胸口处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接下来是无尽的黑暗……
林尔虞突然睁开眼,发现四周一片漆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
突然触到了腕间的玉镯,冰凉一片。林尔虞十分确定,自己还穿着那件“喜服”,因为她清楚的摸到了袖间的金线纹路。
就在林尔虞试图走出这里的时候,突然,一抹烛光跳动,四周突然亮了起来——红布缀成艳俗的花饰,就连蜡烛都是红色的龙凤烛,离她不远的桌案上摆着金色的酒杯,旁边还有一盘花生红枣……
林尔虞一僵,迅速反应过来,这里是喜房!下意识地想走出去找沈渊,门突然被推开……
因为逆光,林尔虞根本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只觉得身影高大,呼吸声沉重。
打了个哆嗦,林尔虞试图伸手找个能保护自己的东西,手在红色的喜被上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摸到。不由得慌了。
来的那个人显然是将林尔虞的动作看在眼里,低声轻笑了一句,将门关紧了之后,落了锁。
林尔虞开始在心里疯狂呼叫二傻。
奇怪的是,明明那个人越走越近,本应该看清楚他的样子,林尔虞却始终觉得像是有一团黑雾挡在他的面前,林尔虞只能感觉到一阵寒意,却根本看不清对方是谁。
慌忙之下,林尔虞试图站起来躲,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死死地钉住了,根本动弹不得。刚刚在床铺上摸索的那只手,也像是不属于自己了一样,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林尔虞想骂脏话了。她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沈渊呢?林尔虞想到那个人,心里更慌了。如果自己在这个奇怪的地方,那么沈渊的计划到底有没有成功,司徒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