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兴平和她轻轻的碰了一下杯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有些心悸的接着说道,
“可是伴随着一个文明的成长,联邦的野心也变得越来越大,
他们不再满足基本的温饱,反而追求更高层次的需求,权利,信仰,土地等等
联邦元首意识到律法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作用,混乱失衡的社会把文明推向了灭亡的边缘
他不顾劝阻毅然决然的发动了战争,打算推翻现有的文明体制,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秩序,
但这注定是一场无法预测的灾难,因为就连联邦元首都不知道文明到底该走向何方?
所以这场战争却打了三千多年,联邦到处都是叛乱,每时每刻都是生命的消亡
三千年的战争带来的不是美好的未来,而是一场场屠杀!
我能清楚的记得那座用人的头颅堆成的已经腐臭了的高耸入云的山峰,
甚至你还能在被蠕动的蛆虫啃食什么都不像的脸上看到人死去时候的惊恐与不安
整个城市街道上的残肢断臂横七竖八的摆放在那里,蝇虫就在周围盘旋,
你能闻到空气中的浓厚的血腥的味道,血色的河流,还有头上那盘旋的舰机飞来得去!”
魏启辉面朝着大海,眉头紧锁,强忍不去回想曾经的一幕幕,就像某人说过的,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而韦雨柔现在脸颊上有些红晕,明显是酒精的后劲来了,插话道,“这真的很不幸!”
范兴平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很不幸,一个荒谬的时代,
回过头,人们迷茫的发现自己战斗了千年,都不知道为何会进行战争?
那时有一支反叛军在漫山遍野的死尸中翻找物资,其中就有一个眼尖的士兵叫赫舍里朔
而他从一处死人堆里看见了半张脸,像是一个孩子,他端着枪走了过去
用脚踢开堆在上面的尸体,从一个死去的女性尸体怀中发现了一个还有气息的孩子,
那孩子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不哭不闹,就盯着赫舍里朔,
孩子的眼神带着狠厉,那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神,让他的内心有些颤抖
多年的战争让他几乎忘记了害怕和惊吓,直到这一刻,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连手中的枪都没拿稳,就被吓得摔倒在了后面的尸体堆中,惊起了趴在碎肉上觅食的绿色蝇虫
当他的队友听见这里的动静跑过来扶起他时,那些蝇虫打了个旋又飞了回来
这个孩子可能都忘记自己在一堆尸体下面地方待了有多长的时间,
当他被反叛军粗暴的从一片废墟中被揪了出来,大家才看清这个孩子是那样的消瘦,
他的脸色是那种死亡的人该有的惨白色,两颊深陷,只会歪着脖子用斜眼看你,盯着你直发毛
出于仅有的一丝怜悯,反叛军开始抚养这个死亡堆里捡回来的孩子成长,教会他打枪开飞艇
直到他长大后呈现出无与伦比的领导力,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军事帝国,大家推举他为阿贝尔帝国元首!
但是当年的死亡让他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只能靠着那种高浓度的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回想到曾经的一幕幕,我们看到的不是文明到达了多高地方,而是那些脆弱生命的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