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二楼是包厢。
叶和欢想起叶静语说过的话,她打算跟严舆订婚,那么,严母出现在B市就不稀奇了,应该是来商量婚事的。
对严母的记忆,还停留在六年前的那场争执,在她引产住院后,再也没见过严母。
因着严舆曾帮过自己的情谊,叶和欢还是跟严母打了声招呼:“严阿姨。”
严母保养得很好,跟几年前没有两样,一张脸依旧白皙有光泽,盘着整洁的发髻,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叶和欢,脸上神情淡淡的,还带着几分提防:“你回B市了?怎么没听阿舆说起这事。”
“前不久刚回来的。”
相较于严母言行之中的顾忌,叶和欢表现得落落大方:“您进去吧,我先走了。”
严母却叫住了她:“和欢,聊几句吧。”
她们没走远,就在距离洗手间不远处的楼梯围栏边。
严母看着眼跟前的叶和欢,心情颇为复杂。
对叶和欢,严母说不上厌恶,但因为几年前的事,也不会再喜欢了,哪怕她是叶家的孙女。
严家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不可能要个怀过其他男人孩子的女人当儿媳妇,而且最近,她也听了不少关于叶和欢的花边新闻,这样一个招蜂引蝶的女孩,当年能让她儿子心甘情愿喜当爹,自然单纯不到哪儿去。
她也怕严舆再遇上一个不省事的章凝宁。
严母会来B市,也是因为严舆在电话里表现出的对订婚事宜的敷衍。
六年前,她和严父好不容易同意了他跟章凝宁的事,结果严舆自己倒先反悔了,后来在B市一待那么久。
现在再见到叶和欢,一种不安的预感出现在严母的心里。
她觉得自己突然明白了严舆这些日子为什么心不在焉,眼看严舆就要跟叶静语订婚,她担心叶和欢又找上自己的儿子。
严舆什么都好,唯独对感情的事不够果断,她真怕临时又出什么乱子。
想到这,严母问叶和欢:“你最近跟阿舆还在联系吗?”
叶和欢没有隐瞒:“刚回来那几天有见过。”
听她这么说,严母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目光灼灼地盯着叶和欢:“阿舆马上就要跟静语订婚,这事你知道吧?”
叶和欢也看向严母,她大概明白了严母跟自己‘聊天’的目的。
“静语是个挺不错的姑娘,这些年跟阿舆处得很好,对我跟他爸爸也很孝顺,阿舆他爸爸说了,等这边办完订婚宴,还得在云南办一场。”
“是吗?”叶和欢莞尔,“那恭喜您了,讨了个好儿媳妇。”
严母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不知是因为叶和欢的笑容,还是她不甚在意的语调。
人就是有这种劣根性,被人觊觎时,她满心的不安,恨不得把自己的宝贝藏得牢牢的,不给人瞧去一个角,但发现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引不起旁人重视时,又会心有不甘,觉得别人有眼不识泰山。
现在的严母,就是这种心境。
她企图在叶和欢脸上找到一丝嫉妒,结果却是失败。
严母突然转变话题,问起叶和欢的个人情况
:“那你呢?现在还是一个人?”
叶和欢刚想回答,眼角余光瞟见出现在楼梯口的男人,她的视线投放了过去,严母发现她的分神,微微不满地蹙眉,但也跟着扭过头去,看到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朝这边走过来。
三十四五岁的样子,算不上有多英俊,但胜在五官生得很正,身上有种难以形容的稳重气概。
严母活了半辈子,年轻时跟着严父下海做生意,看人的眼光很准,只不过一眼,她就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
身上没有商人的浮夸,不是走仕途的,就是常年浸染在部队里的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