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誊抄嘛,多不好听。”
张婴瞥了对方一眼,眼底闪烁着一丝狡捷,“我这是参考。”
“参,参考。”
项羽明显是一副没能完全回过神来的表情,过了一会,他忽然单手扶额哈哈大笑,笑得整个人都快趴到桌子底下去。
张婴担忧地拍拍对方的肩膀,道:“乌兄,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只是,只是……”
项羽一手笑着撑着自己肚子,一手拍拍张婴的肩膀,“这两三月,我替你们步传书信时,你,你都,你都只是拿他,哈哈……当参考文书?”
张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仿佛补充一样道:“我也没骗他,就……是与他说的,课业不明白的地方请教,请教。”
“哈哈哈……”
项羽只要一回想起,张良与自家叔父交流时话里话外都是张婴已被他的才华所折服,百分百会拜师投靠到他这边的自信模样,他脸上的笑意就根本挺不住。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项羽才笑累了摊在长椅上,摸了摸张婴的小脑袋:“不愧是我阿弟,把他当工,工具人!替阿兄出了一口气。”
张婴有点尴尬,摆摆手:“啊?倒也不是,我还是佩服其学识的。”
项羽又揉了揉张婴的小脑袋,忽然道:“我还有件事要说。三日后我便做不了步传,后几月你也得自己好好做课业。”
“乌兄要去何处?”
“嗯,我得先回去……嗯,过腊月祭祭祖,也有些事。万一日后不回来,你去驿站给这个地址写信……”
“怎么会回不来?可是有危险?”
张婴听对方说地址,距离咸阳挺远的,他担忧地看向乌少年,“要么与我一同过腊月祭。”
“哪有危险能伤到我?只是……”
项羽挠了挠后脑勺,不想说是因为咸阳好不容易有了防御漏洞,他们准备提前跑路回去准备,“放心,没事。”
“要不我把狗子借你。”
张婴认真地看着乌少年,秦国的路况可不比21世纪,随时有没命的危险,“沿途的匪徒,野人,猛兽很多。它很厉害,可护你周全。”
“都说了没事,学会相信你大兄。”
项羽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又拍拍张婴的肩膀,将他举起来又放下,“你这身体还是得多练练,等我再回学室,会考察。”
张婴:……
“啊对了!哪吒闹海的后续若是写出来,就我之前给你的地址,记得邮给我!”
张婴想起这个就嘴角一抽,对方到底是怎么把哪吒这部闹海兄弟情深的小说,看出造反之心的。
思及此,张婴忽然道:“韩郎君也会离开吗?”
“嗯,对。”
“你说,我现在去拜见他一下,合适吗?”
张婴之前没想过拜访这事,但见项羽笑得如此幸灾乐祸,他也莫名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似乎是有点用了就扔,于是补充道,“毕竟教会我这么多,送些束脩也是应当的。”
“唔。你确定?”
项羽欢迎张婴来自己家,但却不太喜欢张良,故意夸大说辞,“唔,他规矩挺多的,去之前还得查一查《日书》是否是吉日,对了,还得祭河神。”
“???”
张婴疑惑抬头,完全不明白拜师,祭河神,这两者是怎么挂钩的。
项羽一本正经胡诌,道:“他传承的师门规矩很古怪,若非白纸一张,那就得经过河神祈福洁身。你看韩郎君曾求学稷下学宫,学富五车,为了拜师,也是在河流里冲刷了一日。”
“哦。”
这世上还有这么离谱的师门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