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凝听着听着,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副城主像是有意要去针对沈雁书,他们有什么过节……事实上,萧屿就是有意针对,酒杯自手中搁落在桌,对城主道:“若是不能,也砍了他的双手吧。”
说这话的时候,萧屿故意侧过身,用余光观察着许清凝,她眉宇果然浮现焦虑之色,看来是真的很担心了。他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萧屿攥住许清凝柔嫩手腕,将她整个人拉进了怀里,还捏了捏她的下颚。“我的小奴隶,你在想谁呢?”
能坐在台上的看客,都是鬼面城里品阶较高者,他们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张桌子,用来堆放各种吃食,可以阻挡部分视线。台下的人基本看不见台上在干什么。而台上别的看客,对副城主的行为也见惯不怪了,毕竟他是公认的色中饿鬼,即便当众办事也不稀奇,他们都把许清凝当作副城主近日得来的“男宠”,自觉避开目光。此时,许清凝被迫侧身坐在男人双腿上。光天化日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位副城主竟丝毫不知避讳!她挣扎着想跳下去,可她的不安扭动反而勾起了他的欲念,原本被浇灭的火焰再次窜上来。萧屿拍了拍她的大腿,低哑出声:“别乱动。”
许清凝咬紧嘴唇,眸色里是按捺不住的愠怒,随即听到了他的恐吓。萧屿:“不乖的话,我就把你扔下去,你想和那些人一样被架在火里烤熟吗?”
许清凝不敢再乱动了,她安分地坐在他腿上,尽量控制上半身不与他相贴。从她的视角看过去,正好能从缝隙里看见台下的沈雁书。他起身走了几步,仰首对城主道。“城主,在下有个请求。”
城主今日心情还不错,“你要说什么?”
沈雁书斟酌了言语,道:“若在下真能引群鸟而来,还请城主宽恕这十余名被捆绑的人。”
城主:“那如果你不能呢?”
他患有严重头疾,唯有用美妙的乐音才能暂缓丝毫,沈雁书算是他最满意的一个琴师了。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纵容此人。沈雁书扬声道:“如若不能,自可如副城主所言,砍去我的双手。”
他一身青绿布衣,站在看台之下。头顶是烈焰灼灼,身后是十余个即将被烧死的女子。沈雁书平等地怜悯世上所有苦难人,他一直在以己微薄力量救世,丝毫不在乎亦身处群狼环伺之地,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干净纯澈不似凡人。许清凝眼里心里皆是担忧,即便她注定是要下地狱的,可她依旧希望所有好人能够善终。城主答应了沈雁书的请求。反正杀不杀那些人,只取决于他高兴与否。“行,那就开始吧。”
……萧屿原本想看见沈雁书像别的奴隶那般、卑微地跪求魔鬼们的宽容。人都是慕强的,没有人会去喜欢废物。如此一来,她自然不会对沈雁书还有任何留恋。事与愿违。萧屿没想到碰上了一个真君子,这岂不是显得自己太过卑劣?沈雁书那赴死如归的气势,明明那么孱弱,却让人感受到了一股无比坚韧的力量。许清凝的目光紧紧盯着台下,一曲琴声引来飞鸟,显然是很难实现的事,都怪这位副城主将沈雁书推向了绝境。萧屿见她看得出神,小掐了把她腰间软肉。“啊——”许清凝仿若受惊的小兔,身子不禁躬缩了起来,可大灰狼显然没打算放过她。他将她的脸掰过来,刻意变过的声线十分粗粝,“你想下去陪他?”
许清凝感受到了他对沈雁书的敌意。为什么呢?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许清凝敢怒不敢言,只是悄悄地往后移动。男人见她退缩,将大掌搭在她腰上,往前使力,令她紧紧贴着他的身体,他在她耳边低语。“不乖了,那就该有点惩罚。”
许清凝意识到了危险来临,澈亮的眸光里掠过恐惧,双手立刻置于胸前推搡。她只当副城主脑子不太聪明,却忘了此人是个恶魔。“你……你要干什么?”
少女的声音细弱得有些可怜,可是恶魔怎么会怜惜呢?她的双手很快被他反绞在背后。萧屿看着她,想到她刚才就用这样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别人,他再也克制不住,俯身含住了她的唇瓣。许清凝瞪大了眼睛,他怎么能???她闭紧牙关、拼命躲开这个吻,可她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反而成了欲拒还迎的调情伎俩。萧屿生涩而强硬地撬开许清凝的唇齿,越发抵入深处,贪婪地吮吸着她的香甜和温热。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忽又重重咬住。他就是故意的。情欲、嫉妒、怨恨……在这一刻同时灌入脑海,剥夺了他的理智,他只想占有她。血液在许清凝舌腔里扩散,疼得她皱起了眉头。她想吐出去,下巴却陡然被他抬高,他的舌再次抵入,混着血液的一切被迫吞咽。台下篝火一片喧哗,他们在台上旁若无人般亲吻。许清凝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人都想不起来了,她被这个吻禁锢,完全成为他的占有物,头脑空白。……也不知过了多久,萧屿才松开了许清凝的手腕。她的唇瓣有些红肿,嘴角沾了些血珠,看上去如雨后艳丽的玫瑰,白净娇艳的小脸仿佛能滴出水来。许清凝的眼眶里染着水雾,但始终没有哭出来,就当是被狗给咬了一口,有点疼罢了。萧屿温柔地擦去她唇上血珠,手指冰冷的触感令她浑身一颤,这是她身体本能的恐惧作祟。这么害怕吗?萧屿随后扣住许清凝的后脑,强迫她看着自己。“记住了,这是我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