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想将南宫欢的伤弄好,让她能够自己走。这样的话,他就不用扛着她前行了。但南宫欢显然不愿意当着他的面脱掉鞋袜。她咬着嘴唇,唇色一点点发白。宁安没有什么耐心。他直接点了南宫欢的穴道,将她的腿拉过来。少女的足白嫩小巧,脚趾头颗颗如玉珠。光线不算暗。被这样瞧着,南宫欢下意识想把脚往回缩。可她悄悄看了眼宁安,别说暧昧了,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冷如冰块。宁安给南宫欢嘴里塞了团布,堵住了她的声音,以防止她等下痛得大喊大叫。他动作粗鲁直接,“咔嚓”一下,很快就将她的骨头移回原位了。南宫欢痛得眼泪直冒,然而嘴里塞着布,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怨恨地看向宁安。就不能轻点吗?可恶!做完了,宁安扯出了南宫欢嘴里的布,再给她解了穴道,最后找了根棍子递给她。“自己拿着走。”
南宫欢没想到,她都伤成这样子了,宁安就是不肯背她。哪有这么小气的人?怪不得没人喜欢!形势比人强,南宫欢只好接过棍子当拐杖,慢慢地跟在宁安身后。道路不平稳,她伤还没痊愈,时不时就会疼到龇牙咧嘴。南宫欢骂道:“你这样的,活该没有女孩子喜欢!”
“我不需要。”
宁安才不要被人喜欢,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怕自己才好。南宫欢气呼呼说:“陛下也会讨厌你的!”
宁安的脚步微微停顿。他回过头来,眼神里像是凝了层薄冰,双腿朝南宫欢靠近了半步。“是吗?”
“怎么不是?”
南宫欢自认为踩到了宁安的痛点。“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喜欢她。”
宁安的手下意识握紧了刀柄。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他这是动了杀心。秘密就该是秘密,不该被任何人知道。一旦被人知道了,那就杀了。杀了他们,秘密就还是秘密。南宫欢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问:“但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听到这句话,宁安把刚冒出来的杀气又按下去了。因为,他想知道答案。“为什么?”
“当然是你笨啊!”
南宫欢白了他一眼。“女孩子可不喜欢太笨的。萧哥哥就不一样了,他可比你聪明太多,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宁安是第一次被说笨,他尚且理解不了自己是哪里笨了。“为什么?”
南宫欢拄着棍子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宁安,你除了会问为什么,还会啥?这难道还不笨吗?”
宁安仔细思考了这个问题。其实,他不是很喜欢说话,平时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南宫欢:“简直笨死了,怪不得她不喜欢你。”
宁安也不是很在意:“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他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大部分人喜欢谁,就会奢望得到对方的喜欢呢?喜欢就喜欢了,管对方什么事?所以许清凝对他什么态度,随便她吧。但他确实很讨厌萧屿。他总觉得要是没这个人,自己就能完全分走许清凝的信任了。萧屿真可恨啊。哼哼,要是没有他就好了。宁安心里默默地想。……与此同时,萧屿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说他坏话呢?他左顾右看,也没别的人。没多久,赵浩然走了过来,他那边正忙得要死,萧屿突然让他来一趟。“什么大事需要老夫亲自出马?”
萧屿:“你会易容吧,我记得你会。”
他这语气,似乎不允许赵浩然说不会。赵浩然:“就算做张人皮面具,但也得找一个身形与之相似的人来,不然很容易被发现的。”
萧屿倒是找到了一个身形与许清凝差不多的女子,而且她武功还不错,是专门干杀手行当的。女子名叫阿珠,等她以许清凝的模样靠近楚琼,就能给他致命一击。且看看他能不能被迷惑了?接下来,萧屿把来意都告诉赵浩然了。赵浩然见过许清凝,平心而论,她的脸很难捏造出一模一样的,毕竟是世上少见的美貌。如果是那种大众长相,就比较容易。赵浩然说:“我只能尽力而为……毕竟她的脸吧,很有可能做得不够像。”
萧屿问:“你需要多久时间?”
赵浩然:“三天吧”萧屿:“行,那就三天。”
萧屿把阿珠留给了赵浩然,便快步离开了。他离开的路上,忽然看见前面一对母子跪地乞讨。他们就跪在道路边上。这附近来往的路人不算少,但都是行色匆匆,无暇顾及别人。这对母子往上走了几步,双双跪在萧屿面前。“大爷,给点吃的吧,我们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过饭了。”
“求求你了大爷。”
“……”萧屿以往遇到这种事,都会随手给点银子打发过去了,也就不必被纠缠太多时间。但他今日特意打量了眼前二人。妇人二十岁左右,孩子大概两岁。这孩子睡在她怀里,脸颊烧得发红,应该是生病了。萧屿仔细辨认妇人的口音:“你们不是京城人。”
妇人说:“我是带孩子过来寻亲的,结果被人骗光了钱财……”她说着说着,掩了几把眼泪。“我可以饿着,可我的孩子他生病了,我想给他弄点热粥来喝……”萧屿:“你们来京城找谁?”
妇人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眼前的男人,但看他衣着光鲜亮丽,气度非凡,应该是贵人。说不定他真认识呢。她便说:“我是来寻夫的,也就是孩子他父亲。他姓沈,名雁书,据说在京城当了大官。我这才带着孩子,千里迢迢进京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