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道长闻言更加诧异,再次问道;“这偌大的石球,重量恐怕有四五百斤,被敝派的人用真力震裂碎?”内心轰然震动,不禁想到;‘就算家师一代掌门恐怕也没有这么深厚的罡元真力。’
柳一公见状,忙上前对紫云道长解释道;“道长,贵派中南秀公子为化解柳某与虎啸寺之间的误会,确实用神功真力无声无息震裂了石球,而且他还演绎出了贵派的精湛柔技套路,使柳某与众位英雄们大天眼界,方才相信天外有天。”说完,微笑着用手指指剑南虹。
紫云道长转头看着剑南虹,瞳孔微收,睛珠射出锐利的寒芒直逼对方,他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对方一个弱冠书生,凭什么运展得动四五百斤重的石球?凭什么能有深厚的罡元真力来震裂石球?他是掌门弟子,也是师门中精选出来揭开‘如意玲珑功’奇迹奥妙的人,目前他的‘如意玲珑功’也练到中段境界,手托四五百斤重的石球运展一般套路还运用自若,但是跃身腾起,卧地翻滚也还显得有些吃力,怎么会相信眼前的事实,用真力震裂这偌大的石球,谈何容易?他逼视着对方,冷冷发话问道;“你说你是敝门弟子?”
剑南虹仍然抱拳揖礼回答道;“学生与道长乃同门同宗脉,只是这中间有些曲折嫌误,学生三言两语难以澄清,咱们另找一个地方,容学生细细禀告。”
紫云道长两只星目闪射如电,盛气凌人,他猛然一声轻叱道;“贫道就是武当派正宗弟子,你这小子不知用什么旁门左道之术在这里蛊惑人心,居然敢冒充本门弟子?”
众人没有料到紫云道长会口出此言,群雄们皆是一愣,纪天麟忙解释道;“少公子所使出的武功路数确实是贵派的武功,莫不是你们中间有什么误会?”
这时,方凌走出人群前,冲着紫云道长抱拳行礼道;“在下北俊天龙公子方凌,道长说得不错,这偌大的石球,有五六百斤重,要用阴柔的罡元真力渗透将它震碎裂,这份修为恐怕非一般年青人所能达到,道长不妨再察看一下石球,看看有没有什么嫌疑,以求证实?”
对方毕竟是天下四大公子中人,而且英姿飒爽,粗犷雄秀,倒有一些四大公子的气度,哪像那个什么南秀公子,弱不禁风的样子,紫云道长只好单臂立什,以作回礼,对方的话也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他果然走上前去,对裂开成数大块的石球再仔细察看。
察看一阵,紫云道长一脸的茫然,剑南虹抱拳再次向紫云道长解释道;“道长,它确实是被我武当派的‘如意玲珑功’真力震裂,之后学生另择地方会向你仔细禀明一切的。”
剑南虹不提‘如意玲珑功’也罢,他一提,紫云道长怒火中烧,自己就是在修练‘如意玲珑功’,旁人不明白,自己还不清楚,就算‘如意玲珑功’有这等威力,那也得有数十年功力,岂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所能?这小子分明不知使用的什么诈术,在这里冒充武当门人,妖言惑众,念头闪过,紫云道长猛然一个旋身,一声剑簧轻响,他手中已经多出一支长剑,剑光霍霍,耀眼夺目,直逼剑南虹,他切齿道;“你是不是本门弟子?贫道就叫你原形毕露!”话音未落,长剑直取剑南虹。
旋风般的剑气和寒芒将柳一公,纪天麟等人和五位虎僧都逼得连连后退。
群雄们没有想到紫云道长如此不讲道理,说出手就出手,全无一点清羽士的大家风度,众人喧哗起来,曲玲儿也在人群中大叫道;“干柴道人,看不出来你脾气还这么火爆急躁,那可是你的师爷师祖,还不赶快跪下来叩头陪罪!”群雄们也跟着起哄吼叫。
紫云道长施展出来的是紫霄上乘剑路‘九宫梅花’剑路,锋锷闪烁,飘洒出千点杀位,宛若满空的梅花飞舞,看似轻盈柔和,实则杀机弥漫。
剑南虹面临九宫奇门的梅花剑杀,沉着冷静应付,他双手不停划起劲圈,身躯轻盈自然旋转起伏运动,他运展出来的就是‘如意玲珑功’套路,只是手中没有石球,但是动作仍然轻翩舒展,凤转鸾旋,煞是柔美好看,他本来的意思是让对方识得‘如意玲珑功’,以此来证明自己确实跟武当派有渊源。
殊未料到,这一下紫云道长更是怒不可遏,对方小子不知捣的什么鬼,使出的套路居然与自己正在习练的本门秘笈套路相似,当下暗运罡元真力,催动剑势,武当长剑矫若游龙,剑气劲风撕空呼啸。
‘九宫梅花’剑路为紫霄武学的上乘剑路,也是饮誉天下武林的名门剑路,它轻灵柔软,剑杀威力却是不可估量,但是紫云道长一连击出十多剑,剑剑均含凌厉杀势,对方居然视若无睹,旁若无人,而且以自己正在习练的秘笈招式自顾演绎,就是伤他不到,其实他只要冷静一些,就应该想到,对方的秘笈套路比自己要娴熟得多,肯定与本门有渊源,可是他在盛怒中,越击不到对方,越是心急爆躁,也难怪,他年纪青青就跻身六大清羽士之中,走遍江湖不管到那里,都是受到隆重的恭维礼遇,自然滋生起傲慢轻狂的骄纵。
“住手!”柳一公面色骤变,怒声吼叫阻止道,群雄们的不满声也如海潮般掩盖过来。
众怒难犯,玄叶道长心里也对紫云的傲慢轻狂有些不满,当下就顺势厉声阻止道;“师侄快住手!”
紫云道长一时拿不下对方,见师叔出声阻止,只好停住身躯,满空剑影顿时收敛,长剑已经插入背后剑鞘里,武当内家真的是收发自若,紫云道长怒目瞪视着剑南虹,显得极不服气。
群雄们的吼叫声潮渐渐平息下来,柳一公及江南数大门派掌门人的脸上明显的露出不满的责备,玄叶道长左右尴尬为难,当然也自知识趣,只好向柳一公,李卧龙,纪天麟,雷经天等人稽礼道;“贫道告辞!”说完,掉头朝大门外走去,紫云道长也不向众人告辞,掉头跟随师叔而去。
柳一公,纪天麟也不挽留,只抱拳回礼道;“慢走不送。”
曲玲儿,慕容骏南大声嘲讽道;“二位道长,眼睛放明亮点,小心门槛!”
武当派俩个道士走后,场里平静下来,普海五位僧人也告辞而去,剑南虹,姜夙愿苦苦挽留不住,只好随他们而去。
管家趁机大叫道;“诸位嘉宾,快请入席喝酒!”说罢,前头带路将群雄们领至大堂客厅后面的中厅大堂和各个偏厅,安置宾客入座。
中厅大堂里面及各个偏厅和外面开阔的草坪上都摆满了海桌,群雄们依序入座,江南乃鱼米之乡,民富物丰,黄猄幼麂,鲜鲑活鲈,熊掌麋腿,海鲍鲨鳍,各种飞离走兽,山珍海味的精致菜肴道道呈上,更有江南的美酒佳酿‘状元红’,‘女儿红’酒,群雄们更是胃口顿开,大喜过望。
群雄们都举起酒杯来庆贺盟主的华诞大寿,柳一公又回敬群雄们,礼仪完毕,柳一公再到每一桌敬酒,两百来桌酒席敬下来,已经略显醉意。
群雄们大杯大杯喝着酒,大箸品尝着各种菜肴,开怀畅饮,情趣高涨,又谈论一些江湖武林蜚闻,黑压压的一大片酒桌,混合着男女高低不同,粗细不等的南腔北调,酒宴的气氛异常浓烈。
纪天麟已经喝得跌跌撞撞,他端着一杯酒来到剑南虹面前,伸手拍拍剑南虹肩膀,大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公子年纪青青就遥领武学百尺之颠,老夫为武林后继有人而高兴,来,满敬公子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