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似乎不懂她这话何意:“难道……不是胡张两位太医设宴相请吗?”
杨仪欲言又止,只用疑惑的目光看过俞星臣:他怎么了?怎么跟性情大变一样,还是说就缺了这顿饭?
两人无声之中,廖小猷在旁已经开始吃面,呼噜噜,面条给他吸的山响。
俞星臣望着小猷,又看向杨仪,若无其事:“听说也请了小侯爷,怎么不见他到场?”
灵枢在后看了眼俞星臣,垂眸。
杨仪正端起面前的茶,闻言道:“哦……他有事,不能来了。”
“不知何事?”
“有些应酬。”
杨仪淡淡地回答,为了免得俞星臣再追问,杨仪反问道:“对了,不知那个案子……可顺利结案了么?”
俞星臣道:“总算不辱使命。”
杨仪觉着他这个词用的奇怪,什么使命,谁的使命。
“真的是那个沈掌柜所为?但如果只推了易仼的话,那也不是故意,毕竟易仼服了药……应该不足以定他死罪吧?”
俞星臣道:“沈掌柜当时招认,只是为了给沈如音打掩护罢了。他不想让沈如音牵扯其中。”
杨仪意外:“是吗?还有沈姑娘的份儿?”
俞星臣将沈如音招认种种告知。
杨仪愕然:“那么,是沈如音致易仼身亡?可跟易仼苟且的那人是谁?给沈如音送消息的又是谁?”
俞星臣一笑:“你不如猜猜看。”
杨仪摇头:“我又如何能猜得到?”
俞星臣从陶氏的供词中发现了蹊跷,当时易仼口口声声对陶氏说“那些女孩子”以及“她们如何如何”。
当时俞星臣就察觉不对,假如只有沈如音一个,那易仼自然不会用“那些”,“她们”来形容。
那就是说,沈如音不是唯一的那人。
所以在听沈掌柜跟沈如音说起易仼还有个姘头的时候,俞星臣丝毫不觉惊讶。
俞星臣在意的,是陶氏提起魏云去找过她的那件事。
魏云显然是知道易仼的底细,本是要提醒陶氏的,可不知何故并没说出。
而魏云说什么“伤天害理”又是何意?
俞星臣把西城易仼教过的书塾里的小童子们查了一遍,得知其中一个小童的继母这几天病倒。
让沈如音一认,恰是那日跟易仼苟且的妇人。
妇人招认,是易仼勾引自己,她把持不住,两人才一拍即合。
那天晚上虽逃离现场,但受了惊,竟一病不起。
俞星臣说了此事,望着杨仪震惊的神情,道:“易仼此人十分下作。当初他之所以从教书先生转去做账房,也是因为他当时出了一宗丑闻,不过这么多年了,依旧旧习难改。”
“什么丑闻?”
“当时他跟自己的女学生有逾矩之举。”
这件事被人发现了,只碍于易仼素日名声颇好,所以才未追究,易仼才去当了账房。
没想到在沈家,故技重施。
杨仪眉头紧锁,又道:“怎么好好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儿,会喜欢易仼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