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闲纳闷道:“这七拳八脚的,伤不伤及性命,能看的出来么?”
看路边这俩鹿男,角都快顶出火星子来了。
她又观察了一段路,悟了。
首先,锻体门弟子都没有武器,其次,锻体门弟子都很耐打,再者,弟子们挑战都是选择修为相仿的,不会有人厚脸皮到上挑战下,所以,出人命的概率几乎为零。
就像两只千年老王八互啃,是绝不会出现啃死龟的情况的。
那几个研墨门的自众人身后走过,神情很是不愉,裘卓来接他们,老大一双眼睛里全是血丝,一瘸一拐的,那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惊呼道:“卓兄!谁敢在门内将你伤成这样,不要命了!”
裘卓面色一抽,道:“摔的。”
“怎么可能是摔的?这上边还有牙印呢!”
“都说了是摔的!多谢关心!!”
看来,研墨门此次便是站在裘卓这方了。好歹也是有几颗金铃铛的宗门,虽说比不过刀锻两家势大,但也不容小觑。
云闲不由道:“什么品味。”
“想开点。”乔灵珊安慰道:“他们或许就是不想锻体门好。”
逛的差不多的时候,铁蛋匆匆赶来,似乎有什么要务要与姬融雪商议,她临走之前,再次告知众人:“我说的那些地方,不要去。”
一个是目前关押着江兰催的死牢,一个是停放着裘漠的大殿,最后一个便是居住着姬尚的小楼了。
宿迟不知去了哪里,仍未归来,一行人无论往哪里走,都是大同小异的荒茫雪原,一柱香后,终于看见了一片可以称作是“景观”的所在。
葫芦形状的冰湖,水质澄澈,偶有阳光洒落,溅起波澜碎光。岸边连绵建了不少小亭,四角尖尖,屋檐堆雪,一片茫茫。
唯独不好的地方,是小亭内已坐了五六人。观衣着,看不出是什么门派,领口上别着青玉萧,见众人走来,神色都算不上多么友善。
云闲都能从他们脸上看出“你们不要过来扰我清净啊!”的几个大字,但她平生就是不爱让不喜欢自己的人舒坦,不仅要过去,还要大摇大摆地选个较近的地方坐,乔灵珊熟稔地将瓜子摆好放在桌上,那头人的眼睛都要淬出火来了。
这般美景,不静心观赏也就罢了,竟然还嗑瓜子?!哪来的野娃!
“风烨,你吃不吃?”乔灵珊道:“瓜子。”
风烨摇头:“不。”
乔灵珊看了他一眼,“……好吧。”
众人坐着观湖,祁执业传音,将自己对于裘漠之死所想简单说了一遍。
“他是被人害死的?”云闲其实早就想过这一可能性,现在看样子是得到证实了,“只是,谁杀了他?”
“应该问,他死了对谁有利。”薛灵秀沉吟道:“掌门若死,宗门肯定要动荡一番,有可能是宗外之人。但我观这些宾客,看样子是在事变之后才匆忙站队,若是早先图谋,冒这么大的风险,不可能现在还如此匆忙,毫无准备。二者,裘漠重病是近两年之事,从此之后便闭门不出,不参与江湖纷争,一宗之主在这锻体门内,必然是保护重重,守卫森严。那么,向他下手之人,便也只能从宗内去选了。”
祁执业道:“后代最先。”
“裘丹还有可能。裘卓那般性子,会干这种事吗……”乔灵珊思索道:“但也说不定,便是蠢人办蠢事。”
风烨弱弱道:“后代,也包括大小姐吧……”
乔灵珊其实也想到了,但她不太想说出来,掌门亲近之人能有几个?长老,后代,妻子。更别说还要去猜测姬融雪之母了。
后方传来戏谑声音,嗓音突然抬高了些:“我说,卓兄是真惨。当年姬大小姐被认回来的时候,他也才二十出头吧?父亲也不管,把小孩就这么丢给他。那段时间可是累坏了,又当爹又当妈,还要教导功法,人家还不领情,成天摆一副臭脸……”
真想八卦,完全可以用传音阵。
现在这般,便是直接说给云闲一行人听了。
裘卓比姬融雪大个十岁,那是应该是八年前,姬融雪十岁,裘卓二十岁。
乔灵珊咋舌道:“原来大小姐的功法是他教的?那他自己还学成那个鸟样?”
“就裘卓如此心性,即使一开始有心教,后来也恨不得废了姬融雪。”薛灵秀冷道:“那种人,自己不进步不难受,看着别人进步飞快,那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众人按兵不动,继续听这群人还要怎么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