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搞不清这算不算喜欢。
初二那会儿,梁逢雨曾经和孟好嘀咕,你觉不觉得荆凡白很帅?我好像有点喜欢他。
荆凡白是谁呢?
以前大家在青梧巷的邻居,小时候都玩得不错,初中没在一个学校,但还是偶尔来家里联机打游戏什么的。
这本来只能归于一桩少女心事,但两人聊这话时,恰好被别人听去了,几天后,风声就走漏到了荆凡白那里。
然后,荆凡白就开始对梁逢雨狂献殷勤。
梁逢雨一脸懵。
荆凡白有点挂不住了,“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都知道了。”
梁逢雨隐隐感觉自己可能有点闯祸了,斟酌半晌,才措好辞,“呃……我说的喜欢大概是欣赏的意思。而且,我原本没打算告诉你来着。”
荆凡白又羞又愤,扭头就走,再也没找几人打过游戏。
之后,梁逢雨痛定思痛,再也不在学校里讲小秘密了,只和孟好私下说。
不过话说回来,要追陈清霁这个事,或许孟好也觉得她在抽风。
但她觉得,自己还挺认真的。
“这就是黑历史太多的坏处啊。”梁逢雨转了下手中的钢笔,一手托腮,另只手在纸上涂涂抹抹,很快勾勒出一个少年的侧影。
她画完,自我欣赏了下,觉得挺拿得出手,便揣上过去敲陈清霁的门。
奇怪的是。
没人开。
这个点儿,他能去哪儿?
梁逢雨又敲了敲。
楼道是感应灯,一会儿没动静就暗下去,梁逢雨跺了下脚,灯又亮起来,柔黄色,均匀地铺洒在泛旧的台阶上。
记忆一下被拉回那个晚上。
地面格外遥远,她被少年背着,一步一阶往楼上走,明明哭得很累,可又不想闭眼睛,百无聊赖地左看右看,忽而感觉头顶有一点儿热热的。
是楼道的灯。
平时天天在底下来来回回,不觉得有什么,骤然一接近,才发现原来它的光芒是那样耀眼,像只小太阳,烘得她头脑发昏。
一低头,小半张脸却刚好抵着少年的肩头。
他刚洗完澡,身上有清爽的薄荷味道,微凉,像加过冰,一下子盈满呼吸。她下意识深吸了口,陈清霁脚步却顿了下,误解了,声气带点儿无奈的笑,“又想哭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掉眼泪呢?”
顿了顿,又轻哄一样的语气,“要么我掉头,哭够了再回家?”
两个人距离很近,说话间,气息相闻,梁逢雨没回答,只觉心跳特别的快,像是下一秒就要跃出胸腔。
……
也是那个晚上,梁逢雨忽然开窍了一样,再见到陈
清霁,心跳总会快那么一点,直到在器材室意外撞见他,那种感觉又变得越发明晰强烈。
 
;终于确定。
她好像喜欢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