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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刚才外公居然笑了。”陈清霁先把人往房间领,拧开矿泉水喝了口,多少有点匪夷所思。
梁逢雨纳闷,“他以前不笑吗?”
“嗯,不怎么笑,更
别提这种……挺慈祥的笑,”陈清霁放下水,示意,“你在这坐会儿?我去看看我妈。”
“好,”梁逢雨顿了下,忽然一眨眼,“能翻翻书柜吗?有没有学生时代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你自己找吧,找到有赏。”陈清霁笑着关上了门。
倪小玉昨天和几个小姐妹聚到大半夜,喝得不省人事,陈清霁敲了好一会儿门,才听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门推进去,地上滚了好几个酒瓶,倪小玉一头扎在被窝里,连起都懒得起,陈清霁拉开窗户通风,也没走过去,就这么靠在窗边。
“外公叫你来的?”倪小玉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声音困得要死。
“嗯。”
“去看过豆豆了吗?赵季同从家走了,他哭得厉害。哎,当初就不该给他取个小名叫豆豆,天天掉金豆豆。”倪小玉啧了声。
“怎么突然离婚了?”陈清霁问。
“公司的事儿吧,我也弄不太懂,涉及什么业务调整的,他小动作多,爸把他架空了,他就说我们家从来没信任过他,不然不会弄什么婚前协议,”倪小玉耸耸肩,“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恼羞成怒了呗。”
“……你能这么清醒我挺意外的。”
倪小玉一笑,“真以为我傻啊?陪他演演而已,年轻的时候恋爱脑一点也就算了嘛,在你爸身上栽一次,到他身上,其实我也没那么多力气去爱了。他演得投入,我也投入一点咯,人生在世就要开开心心嘛。”
“小霁,你这会儿还年轻,以后就知道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美好真挚的感情?”
陈清霁挑了下眉,不太认同。
但不往人伤口上撒盐是基本礼貌,也就一笑,“难说,没准以后你也会碰见一个。”yhugu
倪小玉眨了眨眼。
直到陈清霁走了,才反应过来,这个“也”字是交女朋友了吧?也怪昨晚那几瓶红酒实在够劲,她整个人现在还是晕乎乎的。
不过,挺好,看这举手投足,说不出的少年气与松弛感,不像从前那么冷淡冰封,是真的有人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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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倪家回去,已经快到中午。梁逢雨昨晚熬了个夜,一进门就挂陈清霁身上,说要睡觉吧,她也不安分,手在被子底下鱼似的游来游去。
很快被人捉着摁住。
“想干嘛?”他靠着床,目光往下偏,带点儿笑意。
她不说话,小狗一样蹭他。
夏日,窗帘薄薄地拉了一层,冷气呼呼地吹着,扑到窗帘上吹得轻晃,屋子里低低多了许多暧-昧声响。
结束之后,两人简单去冲了个澡。
体力消耗巨大,急需弥补,梁逢雨趴在床上,饿得哼哼唧唧,等不及外卖,陈清霁坐到床沿,好笑地揉了下她脑袋,“给你煮个面,要不要?”
“要。不过你是怎么学会做饭的?”
“小时候,我奶奶做饭不好吃,咸了放糖,淡了放盐,饭糊了就放葱白,不过面条烧得挺好,我也只会烧面条。”陈清霁停住擦头发的手,笑了下,“别太期待。”
梁逢雨躺在他腿上,就这样仰头,忽然没头没尾地说,“我今天看你房间了。”
一柜子的名牌衣服,他没带走,整个房间也没几样东西,像个旅馆。不像她,书桌上摆着一家四口的合照,还有小时候自己和梁星鸣单独的一张。都用相框裱着。房间里杂物更是多,置物架、塑料手推篮之类,老梁每次过来都要吐槽没处下脚。但却打上了浓浓的属于她的风格。
陈清霁房间像个临时歇脚地,随时能走的那种。
她伸手,轻轻挠了挠他下巴,眼神特别真挚,“陈小鸡,以前是不是没人宠过你啊?要不以后我来吧。”
陈清霁挺配合,“啊,你要怎么宠我?”
“摸摸毛,”她伸手,往他脊背上摸了摸,哄小孩睡觉似的,又拿过毛巾,笑意满眼,“擦擦头发。”
她就这样仰躺着,陈清霁配合地低头,任她心血来潮,在自己脑袋上搓。少年头发长了点,擦完以后拿掉毛巾,像杂草一样四处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