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说完,陈羽还真想起一个笑话,说:“有个朋友给我打电话,他说,我挂了。然后第二天,他真的挂了。”
陆燕婉愣了一下,才想明白,摇头说:“一点都不好笑,而且,分别的时候说这种,不吉利。”
“我也觉得……”
“我出关的时候,你最好还活着。”
陆燕婉进屋去了。
“他真的,想不起我了……”
关上门的一刻,她脸上笑容消失了,轻轻摇了摇头,无不伤感地喃喃说道:“什么时候,你才能想起我……”
“对了,你还没刷碗呢!”
陈羽走过去,推开门,却找不到她的人了——连床下都找了,都没有,就这么消失了。
这就去闭关了?问题是,她是僵尸啊,肉身哪里去了?
这个问题,真的费解。
不过,她身上费解的地方还少吗?
这样一想,他也就说服自己了。
“这家伙,碗还没刷就走了。”陈羽摇摇头,心头闪过一丝怅然。
……
同个时间,省城郊区,一栋五层高的别墅
特制的遮光窗帘,将每一扇窗户都严丝合缝地挡住,从外面几乎看不到一点光,完全漆黑的楼房,和它独特的造型,让它看上去像恐怖小说里闹鬼的古堡。
然而古堡内部、在一层的大厅里,却是灯火通明。
环形会议桌前面,坐着十几个人,大部分是六十岁以上的老头老太太,年轻人也不少,不过都没能上桌,而是坐在后面的旁听席上。
坐在会议桌主位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头,穿一身宽松的练功服,嘴里叼着老式的旱烟袋,吧嗒吧嗒吸了几口,看上去无精打采地说道:
“老夫刚才所做的决定,诸位可有不同意的,尤其是崂山派几位,表个态吧。”
大家互相望了望,陆续点头。
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黑须冉冉的道士站起来,刚要开口,身后旁听席上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我不同意!”
一时间,大家都转头看去。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最多十六岁的小姑娘,身穿一件怪异的满是口袋的长袍,神色十分倔强。
“之前刘师叔和李牧也说了,是他们师徒两人有错在先,废他们丹田,也不为过吧。再说,杀死李师叔的,也不是他本人啊!”
“你在说什么!”她身边一个年轻男子拍案而起,“就算……就算我师兄有错,也该有宗门处置,宗门包庇,还有公会的裁决司,轮到他出手?若法堂连这个都不管,将来人人都这么干,那还了得?”
边上一个年轻女子也翻着白眼说:“充什么理客中,若死的是你普陀山的人,我不信你们也这样放任不管?”
“我普陀山弟子,可不会干出这么龌龊的事。”
“你!”
“好了好了,兮兮,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会议桌前,一个尼姑冲兮兮瞪了一眼,随即说道:“吴监院的办法,我看不错,先把他抓来审问,若他不来,就交给崂山派处置好了。林师兄,你意下如何?”
之前那站起来没来及说话的黑须道士点点头,“可以,不过,等抓来他之后,我崂山要亲自审问!”
说完朝干瘦老头——吴监院望去。
吴监院点头:“行。”
随即他敲了敲烟管,不耐烦地说道:“就这样吧就这样吧,一件小事——哦,林师弟莫多想,老夫不是说你门中那两位,对他们的死,老夫还是深表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