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云深眼泪突然流下来,转头将脸埋进被子里泣不成声。
半晌用极小的声音道:“她还是个处子之身。”
林兰楼突然语噎,愣住了。
想来几日不见,这个家伙成了个男人了,怨不得如此伤心。
这情形类似于新婚别。
秘云深也二十有余了,也该成家,也该成个真正的男人了。
该有自己的儿女了。
林兰楼此时心里竟有一丝轻松和高兴。
络衣默默地看着秦明月。
秦明月脸色如霜,道:“你真是胡闹,越来越不靠谱。你让我如何向死去的舅舅和舅妈交代。”
秦明月教训络衣的开场白千篇一律。
“我已经三十岁了,做了什么,自己能承担后果。”络衣淡淡道。
“你好歹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表哥,我只求你件事情。不要将云深留在锦衣卫。”
“我会看他的意思。好男儿报效国家有什么不好?我不会为难他。”
“伤好些了吗?”络衣问道。
“好些了,前日师兄耗真气给我疗伤,现在好多了。”
“我明日就启程。跟着商队一路北上。”
“你说你做的事情。叫我如何放心。”
秦明月说的是络衣和秘云深的事情。
因为他那日亲眼见了络衣留宿秘云深的房间。
见络衣不说话,又道:“万一未曾婚配,就诞下孩子,你是如何是好?”
“我已经养了辛大人家的甜甜,就算自己诞下孩子,就再养一个就是。”
秦明月一时气的语噎,现在的姑娘都是这样想事情的吗?
不婚配直接生娃自己养?是受了此处异族风俗的影响?
“清波还有一年就从关外回来了。你们两人的事情我也是闹不明白。”
又道,“清波那个人,我真是不了解他,他到底是男是女我都迷糊。我现在更是不了解你们!一个个还有点正常人的样子吧?你能让我省省心吗?”
秦明月的声音低沉压抑却满是焦虑。
段清波和他一样,是锦衣卫的百户。
似乎人人都知道她是个女子。但是她从来不把自己当做女子。
她不把自己当女子不要紧,关键她还一直将络衣留在身边,从不许别人染指。
连他要给络衣找个婆家,段清波都要制止他。
而络衣这些年似乎从来都愿意呆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抚养辛大人的女儿辛甜甜。
弄得和乐融融,外人一看还以为一家三口。
“你说你以后是和清波一起生活,还是和秘云深一起生活?”
络衣低头不语。
“你若是选择秘公子,我即刻书信,请陆大人给你做媒。”
“不必了表哥。你不知道,清波她从小就将我带在身边。那些年我娘不在了,一直是清波照顾我。她自己受苦,都不舍得我受一点苦。她把吃的都留给我,自己差点饿死……”
秦明月一时语塞,又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她的话,明摆着是选择和段清波一起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