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凤凌殊猛地动作,带倒了屋内的烛台还是什么,金属碰撞声哐当作响,接着就是他愤怒的一声低吼,”你要是眼中还有我这个都尉!就听我的,不准使阴招蒙骗战王!男子汉大丈夫,打仗光明磊落,我不屑于用那种手段去获取胜利!”
那人显然被凤凌殊方才一下子重击打得不清不楚,此刻说话也是十分暴躁,”我和摄政王都是为你好!光明磊落,呸!也不想想就凭你,不使阴招,能打赢战王吗?!”
凤凌殊气急败坏,”反正我就是不允!打不赢,我就战死在战王的剑下!哼!旁的不说,单说扶胥的兵符在我手上,只要我不答应,就没人能动扶胥的一兵一卒!”
”你!”那人极为恼怒地哼了一声,猛然夺门而出!
幸亏林陌染反应快,几步轻轻跃到一旁的厢房里。
那人沉浸在愤怒的情绪中,大步离去,倒也没注意到她。
过了片刻,林陌染才轻手轻脚摸出来,就看见凤凌殊神色激愤地站在院子里,即便黑暗的夜色中,那眸子里深刻的锐芒依旧闪耀夺目。
看见林陌染走出来,他绷紧的神色才缓缓一松,小声问了一句,”你在那。。。。。。多久了?”
林陌染拍拍身上的灰,”不早不晚,刚好听完你们说要使阴招对付战王。”她淡淡一笑,”说说,你那摄政王老爹,想怎么对付他?”
凤凌殊转身推开房门,脸上难得露出一副和平时大相径庭的严肃来,”先进屋再说吧。”
进了屋,他将打翻的烛台等摆正,点燃,疲惫地坐下。
林陌染看着屋里的一片狼藉,顿觉心惊动魄,原来方才那一阵哐当声,竟不是一招,而是两人已经不知道对招了多少次,才能将这屋里打成这样混乱的一片!看来不仅来者的武功高深,凤凌殊的武功也着实不在话下!
”染姐姐。【】”凤凌殊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喊她染姐姐,却是用这样沉重的语气,”方才那人,是我父亲,也就是南燕摄政王的近身副将。他来告诉我,父亲想到了方法替我打败战王。。。。。。呵!他这么一开口,我就知道父亲想到了什么方法!他那个人,从来都喜欢从背后偷袭人家。比如策反北燕的赵丞相,比如将凤大将军的儿子送到北燕做人质,暗中替他收集情报。”
”所以呢?”林陌染也在他身边坐下,”你爹的阴谋是什么?”
凤凌殊叹一声,”他让我先假装抵抗一轮,然后投降,他再安排一些死囚和妇女老幼,假装去领取粮食,怀里却藏着火药,等接近粮车后,伺机将其烧毁。。。。。。”
林陌染倒吸一口凉气。
这计谋本是小儿科,不过是借了燕乐晟每次进城必会派送粮草这一点来做文章,若放在平常,燕乐晟肯定会觉察到!但这次,凤疏烈的计谋之阴险就在于,他竟然找妇女老幼去偷袭!
任燕乐晟如何提高警惕,也绝不会怀疑到手无寸铁,根本无缚鸡之力的妇女老幼身上!
凤凌殊见她神色严峻,当即郑重道:”你放心!兵符在我身上,没有兵符,即便我父亲亲自去,我的副将也不会听令的!而我就更不会让他们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去陷害战王!我说了,我仰慕他,一定要和他光明磊落地干一架!”
可是林陌染却苦笑摇头,”区区一个兵符而已。”
凤凌殊侧过头,疑惑地抬高了音调,”染姐姐,什么?”他司来技。
林陌染正色道:”你忘了吗?今日白天,紫袂才跟我们说过,这百草谷外枫树林里遍布八卦阵,一般人进不来。可是摄政王的副将,今日如此轻而易举地就闯入了谷内,他武功之精深,绝不是你我表面所见这般平庸。这样的高人,想拿你藏匿在身上的一个兵符,谈何容易!”
凤凌殊神色一凛,”这。。。。。。那我们该怎么办?”
林陌染想了片刻,忽而站起来,一口气吹熄了灯烛,道:”你若是信得过我,就带上兵符,随我来。”
她将凤凌殊偷偷引到了炽盛的凤凰窝,”我告诉你怎么召唤炽盛。万一真的有人来偷兵符,你将炽盛召唤来,把兵符给它,它自会将兵符带回给我。”
凤凌殊满脸不相信,”它还那么小,万一被伤着怎么办?”
林陌染眨眨眼,狡黠一笑,”相信我,它比你聪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