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言这个柔软的吻弄的有点懵,宋裴然又固执的重复了一边:“我们不是朋友。”
十几岁的人说个情话都羞于启齿,别别扭扭。
他觉察到宋裴然的心思,但要捅刀是注定的事,何斯言不打算揭破这层窗户纸,就让他朦朦胧胧着,到时候踹了宋裴然也有个说辞。
他含糊的“嗯”了一声,宋裴然目露失望,抿了抿嘴唇,没在说什么。
事情说明白了,两人似乎又是好朋友的关系。
这段时间何斯言每天放学先去一趟医院,照顾病人这件事特别累人,宋裴然除了工作时间都在病房里,吃口饭的时间都顾不上,何斯言去了帮着搭把手。
宋裴然的妈妈夏萍看见何斯言挺高兴,宋裴然难得和同学处的好,何斯言看着又斯文,嘴巴甜滋滋的会说话,讨喜的很。
两人的好感陆陆续续的涨到了95%,只差最后致命一击了。
他这边春风得意,何家却是出大事了。
何斯言一回家就听着何父母大吵大闹,何母哭哭啼啼,砸烂了客厅的花瓶,花枝泥土倒了一地。
他掩着门听了一阵,何家是做实体生意的,这几年互联网科技发达,家里生意越来越不景气,何父的朋友做了一个房地产项目。
何父想着苏望爸爸赚了那么多钱,心里头眼红,背着何母拿家里的钱投资了。
结果现在才发现这块地资质有问题,地方是郊区城中村的一块风水宝地,拍地的时候一群人争先抢后,何父稀里糊涂的以一个不太高的价位拿了地,还以为赚了大便宜。
等到要开发的时候才发现上当了,这块地何父只有一半产权,另一半是城中村里的,那群抢地全都是托,何家的钱现在被套的死死的。
何父奋斗了一辈子,跌进这个泥坑里,想死的心都有了。
何斯言隔着一道门,听着他给一个个朋友打电话求助,生意场上哪有真朋友,一听他落魄了,各个找理由推脱,谁也不敢和他扯上关系。
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孟轲,何母焦急的等结果,何父开了免提。
孟轲到没有一口气回绝,笑吟吟的责怪何父不留心,但也不接何父的借钱话茬,绕了一圈又一圈。
“你要是帮了我这回,让我度过这个难关,你要我做什么都成。”何父直截了当,下了狠心。
何斯言听着孟轲似乎是笑了,声音模模糊糊,慢悠悠的说:“我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一个亿可不是小钱。”
何父是个聪明人,一下意会到孟轲话里的意思,低声下气的说:“你想要什么都行,我都答应你!”
他说了什么何斯言没有听清楚,却听着何父一声厉喝,气的气喘吁吁的说:“畜生!你说什么!?”
“答不答应,都由你,这一个亿,只有我能借给你。”孟轲气定神闲。
客厅里何父沉默了一阵,何母轻声的抽泣着,何斯言有点莫名其妙,轻轻摸了摸下颚,孟轲是怎么把何父气成这样的。
何父似是精疲力尽的说:“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孟轲没有再催促,何父何母在客厅低声讨论了一会,何斯言快睡着时,何母端着牛奶敲开了门。
破天荒的关心让何斯言惊讶,何母坐在了床边,慈爱的看着他说:“阿言,家里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这几天我和爸爸忙的焦头烂额,也没顾得上管你。”
何斯言默然,轻轻看着她,不太习惯这种突然的亲切。
何母伸手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抿着嘴唇,难以启齿的模样说:“阿言,你弟弟还不知道,你不要告诉他,免得他心里有压力。”
何斯言点了头,何母舒了一口气说:“妈妈最近怎么没看见小苏来家里,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没有,他最近挺忙。”何斯言说一句,苏望家里要送他出国学企业管理,两人挺久没见面了。
何母笑了一下说:“我一直觉得小苏这个孩子不错,虽然挺冲,对你是真的好,是把你当好朋友。”
何斯言猜到了她要说什么,直截了当的撕开脸皮“我和苏望的关系还不到他家里能借我们一个亿的地步。”
“这个……”
被轻而易举的识破小心思,何母脸一红,不太好意思的说:“妈妈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着苏望爸爸做这么多年房地产,肯定是有经验,这种事他说不定能帮得上我们家。”
何斯言不说话,清冷的眸子盯着她,何母让他看的如坐针毡,放下牛奶逃一样的离开了。
何家的事情在C市的圈子里传开了,何斯言没有找苏望,苏望却先一步找上门来。
何斯言仔细打量了一下,之前几次见到宋裴然,穿的都是休闲西装,第一回看到穿正装,笔挺的深灰色西装,带着奢侈品的昂贵感,衬的他腰窄腿长,好似秀台上的男模。
还真是挺像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