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额与头顶前半部分缺失。
“没有关系,去哪里?”他把帽子戴好问道,沉了沉气说道。
薇薇摆了摆手,不去坐车了。
他没有说话上了车,加大了油门,把雪人撞的稀碎。
身后,剩下惊慌失措的薇薇,和一地残雪。
天又亮了,雪后的长街美丽极了,但,也依然悲哀,因为没了晴天里阳光的滋养,在一片被颠覆得乱七八糟的长街上,那个雪人,站在楼下,独自美丽却变得没有了光芒。
一个小女孩从楼里跑了出来,紧紧的抱着雪人,忽然,来了很多孩子,孩子们嬉笑的在雪中追逐。一个雪人静默的立在雪地中,没有人知道是谁堆的,没有一个人看见,从早上起来,这个雪人就在那里了。
怎么这么快就有雪人出现了。
孩子们围着雪人开始手拉着手,努力的转着圈。
只有孩子们对那雪人念念不忘,大人看了一眼都走开了。
薇薇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白色的城,手里端了一杯滚烫的咖啡,忽的看见立在楼下的雪人,安静的独自站在那里。
不起眼的一撇,那个雪人竟然对着自己笑了一下。
薇薇心中一紧,会笑的雪人,她再次转过身向那个雪人看去,她紧紧的盯着雪人,雪人也死死的盯着她,忽而露出诡异的笑,那个笑一点儿也不温暖,薇薇只觉身上一颤,怎么可能呢!
薇薇努力的安慰自己,抚摸了两下自己的心脏,告诉自己那不过是邻居家小孩随意堆的雪人罢了。
薇薇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司机,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司机堆出的漂亮雪人。
蒋槿宁,蒋姐!
薇薇,忽的想起楼下的雪人,那雪人依旧立在那,面无表情的立在那,薇薇披上衣服跑了出去。
孩子是好奇的,都跑过去看雪人,然后好奇心又被别的东西带走,四散而去。
薇薇一个人向那雪人走了过去,堆的如此精致的雪人,此时变得有些恐怖。
薇薇站在雪人的对面,摘下雪人的一颗眼睛,那是一粒黑色的纽扣,因为那扣子格外的熟悉,像是谁衣服上的,赫然,雪人空洞的眼眶里,渗出了红色的鲜血。
薇薇吓了一跳,这是蒋姐衣服上的纽扣,她不甘心的过去推雪人,它就那样毫无防备的倒了下去,像一个人一样倒了下去,继而薇薇看见蒋姐从中显露出来,早已冻死在雪人中,浑身赤裸,七窍流血。
薇薇昏了过去,同样倒在了雪地里,手里的一枚纽扣同样掉了出来。
故事回到现在。
“韩素,这个案子很奇怪,我了解你,你可以帮我,这里面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尤其是这个凶犯,很奇怪!”周毅对韩素说道。
“他叫庞山宏,是一名夜班出租车司机,两年前饮酒嗑药后驾车遭遇车祸,截去部分头盖骨和大脑,变成半头人,告诫人们不要酒驾,莫碰毒品。正好要对他有一场审问,我想请你旁听,为了避嫌,你穿上警服,当是我的协警!”周毅拿出一套崭新的警服,递给韩素。
隔着一张桌子,他戴着手铐,接受着审问。
“你跟受害人蒋槿宁是什么关系!”主审官问道,点了点手中的笔头。
“她是我的朋友!”庞山宏低着脑袋说道。
“可受害人说她并不认识你!”主审官说道。
“我不知道!”庞山宏说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主审官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有一种想从天台跳下去的冲动,就像当年要从观众席跳下去一样。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总是克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