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倾天下,第一百一十五章一起洗洗
为弥补先前犯下的“罪孽”,奶娘当下便将夏侯渊推了出来,见到站在殿外的楚清欢拉着她就往承天殿走,怎料楚清欢轻飘飘一句话,就破灭了她想要赎罪的机会。舒悫鹉琻
楚清欢说,女子的清誉最重要,在她与夏侯渊还没有成婚之前,她都将不再留宿承天殿,若不希望她离开,便给她另外收拾个住的地方。否则,哪天夏侯渊起来找不到她,大家也不必太惊讶。
话说到这个份上,把后路都经堵死了,奶娘哪里还敢再撺掇,只得愧对当场黑了脸的夏侯渊,乖乖地给她准备一间靠近承天殿的小殿。
面对楚清欢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只能装糊涂打哈哈,这殿小是小了点,好歹挨着承天殿不是,心里的愧疚多少能少一点点。
然而当晚,大邺的皇帝陛下头一回被人拒之门外,在那间小殿门口吃了闭门羹,殿内窗户一律紧闭,非暴力不能打开。
谁敢对楚清欢动用暴力?除非嫌命长了。
密切关注此地动向的奶娘一脸菜色,完了完了,不用暴力得不到媳妇儿,用了暴力更得不到媳妇儿,因此连夏侯渊的脸色都不敢去看。
未想夏侯渊却并未动怒,只是在那门口站了片刻,笑了笑,明璀的灯光映着他轮廓鲜明的脸,卓然俊朗。
路还长着,又何必急于一时。
而此时,殿内一人亦望着门外那挺拔峭立的身影,淡淡一笑,路还长着,又何必急于一时。
门内门外的两人隔门而望,并不知彼此心中同时闪过同一句话,然而那话中的含义,却是天差地别,大不相同。
路还长着,可此路,却非彼路。
次日,夏侯渊亲点人员,身边只随带何以念与几名身手高超的御前禁卫,虽说是禁卫,却是屡上战场实战经验丰富的干将,亦是从淮南一路追随至兆京的旧卫,这让石坚与清河懊恼不已。
若不是没能有力地阻止奶娘来那么一出,主子又岂能恼他们至此?虽没有明责,这结果却比痛斥甚至用刑还让他们难受。
季婉瑶泪眼汪汪地扯着楚清欢的衣袖,让她去完高越这一趟务必随着夏侯渊回来,切不可再丢下她不管。
奶娘趁着这档口,把夏侯渊拉至一边,悄着声地再三叮嘱,让他一定要把握好时机,一旦有下手的机会切不可手软心软,也不能惧楚清欢之威势,势必要将她拿下,夏侯渊回她一张冷脸,她只得讪讪停口,心里的内疚更是泛滥得肠子都打了结。
一行八人悄然出了宫,一辆马车,六人随骑,一路向南。
马车外表普通,内在宽敞舒适,六人分前后两侧,身着黑衣,低调而精悍。
楚清欢本欲骑马,考虑到夏侯渊箭伤未愈,又不肯单独乘坐马车,便与他坐车而行,只是与他约法三章,未让他有近身行不轨之举的机会。
离裴玉与司马凌雪大婚的日子还有些早,当初她在甘宁时,在司马凌雪对她明确表示一个月后和亲高越的决定后,便将消息第一时间发回高越,随后裴玉便将大婚的日期定在了九月十五,并发出请贴邀请各国届时前去观礼,动作不可谓不快,其间日期不可谓不紧,算起来竟是只等司马凌雪一到长平,紧接着便是大婚之日。
这样的安排对于两国和亲这般的大事来说,未免显得有些仓促,但东庭对此并没有表现出异议,其他各国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她在回兆京前,在甘宁等待了一段日子,本来是打算与迎亲使团一起护着司马凌雪去高越,后来得知夏侯渊出了意外便急急赶回,在路上花了些时日,即使如此,此时距两国大婚的时间依然相当宽裕。
她原以为夏侯渊是出于一时之怒才临时作出决定,行了几日之后才发现他哪里有什么怒气,根本就是借着这个机会一路巡视沿路州城村镇,视察民情吏治了。
这男人,到底还是低估了他。
如此且行且住大半月,大邺边城巩州已近在眼前,至此微服南巡也接近尾声,再行几日,正好赶上九月十五的大婚之日。
因为处理一桩民事纠纷,等他们到达巩州时,天色已黑,城门更是紧闭,原定于在城内过夜的计划被打破。
“主子,要不要属下过去叫开城门?”一名禁卫见此,向车内的夏侯渊请示。
“不用。”夏侯渊撩开车帘,朝四周打量一眼,“不要惊动不必要的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去附近找个可以过夜的地方,凑合着过一晚上。”
“是,主子。”禁卫立即与其他人分头去寻找适合过夜的地方,只留下何以念守在原地。
不多时,便见几人陆续回转,禀报说城外不远处有块平缓的坡地,视野开阔,附近还有条河,露宿正好。
“就去那里吧。”夏侯渊当即示下。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车马便停了下来,楚清欢掀帘下车,带着一丝清凉水汽的风便迎面吹来,将夏末初秋那种燥热吹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