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恨根本没有想理独孤焕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对着独孤熔。
“独孤焕,你住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身为王室宗亲,王侯之身,怎么能说出如此轻妄之言,你可知道罪?”
独孤熔此时的王威亦怒烧起来。
“王上,听我一言,铁恨就是假公济私,他早就对我有异议,总想把我排挤除掉,当时依附着绮萱夫人,而眼下大王重信于他的时候,他更加肆无忌惮,就是想将我搞垮,其心可诛,其行可唾,还望王上明鉴。”
独孤焕一副自我雄辩的姿态,这个时候似乎已然完全放开,也不去想什么后果了,有一种据理力争之意。
独孤熔听着此话,连连摇头,而下面的群臣更是惊叹不已,所有人都觉得独孤焕这个时候说出的话不可理喻,完全是想逃脱自己的罪罚而有些强词夺理。
但是涉及到侯爷的质问,所有大臣皆不可出声,虽然有私议也未敢站出来说什么,梁启阁也是一旁静静地站着,洪攀更是两耳充当不闻。
“独孤焕,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赶快向铁大向致歉,如若不然,别怪本王不讲兄弟情面,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概不偏袒。”
独孤熔这才算是最后的警告了。
“铁恨就是这样的人,他就是看我不顺眼,我一样瞧不上他,我没有错,绝不会向他道歉,他还受不起……”
独孤焕这个时候说话似乎已毫无顾忌,也不把独孤熔这个大王放在眼里之势。
看着独孤焕如此固执的样子,独孤熔怒了,大喝道:“独孤焕,你简直无法无天,别以为你是本王的兄长,本王就不敢罚你,来人啦,把西鹫侯给我押下去,听侯发落。”
兵甲上殿,押着独孤焕,独孤焕有些反抗,怎么奈独孤熔怒火当头,眼神如箭,只能乖乖就范,不过嘴里却是不依不饶,而且还在大叫着向独孤熔表忠心,说铁恨就是一个假公济私的小人之类的狂悖荒唐之言……
“铁大人,西鹫侯竟然承认其行径,此事亦关系你的身家清誉,朝后你便将其押往铁律司好好审讯,不必念及王亲之身份!”
独孤熔怒气尚盛,跟铁恨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带着气愤的。
铁恨领了命。
然后独孤熔王袖一挥,便命退朝。
后殿书房,独孤熔尽可能让自己气定神闲下来,可是似乎努力了几次,都不能静下心来。
“大王!”
一个声音传来,燕惊鸣的人已过来向独孤熔行礼了。
独孤熔示意让其坐在一旁椅子上,自己也是就近坐了下来。
“燕将军,你觉得此事可否有些太不正常了?”
独孤熔一坐下便直接说了。
他是把燕惊鸣当作自己的心腹之人,所以所有的事情只与其相讨。
“大王所指西鹫侯爷之事?”
燕惊鸣有些突兀,便确定性地问了一句。
独孤熔点了点头,说道:“本王自是说此人此事,本王总觉着有些地方不太合理,想本王这三哥,平日城行事是何等的小心翼翼,也是极为爱惜自己羽毛之人,可是昨日今朝所有举动都完全超乎本王的意料,你说他为何要主动承认霍连义是他杀的,而他却为何对铁恨那般憎恨而使出那么拙劣的手段搞个偷袭,本王思前想后心中充满着疑惑。”
燕惊鸣明白了,然后应道:“回大王,西鹫侯其为人末将不甚了解,只是他承认霍连义是他杀的,这是也他的聪明之处也是无奈之举,其实他明白这分明是有意转嫁,而他更明白或许就是大王如此这般做的,他明知道眼下式微言轻已失往日之辉煌,或许认了也算是对大王的一种表忠心,而且他完全说了是霍连义对其行刺在先,如此才将其诛杀,且已死无对证,这分明责不上什么罪,所以他聪明地把此事一并担了下来。”
独孤熔点了点头,说道:“燕将军所言极是,这一点本王也是明白,不过他为何突然那般恨铁恨,而且还当着群臣之面竟然也承认了自己的行径,更是大扰朝堂,这也太反常了……”
燕惊鸣说道:“当时西鹫侯把此事安排给郭云来的时候,此事我们已是知晓,所以一切都在暗中观测,听郭云来的语气,似乎西鹫侯的那种对铁恨的恨可不是一般或即兴,而是积压很久的情绪被激发了,所以一发而不可收拾,而且西鹫侯爷很聪明,他明白了他自己的处境,而且他也深谙大王对眼下整枭城的臣公的鉴控,似乎他更嗅到了我们深防铁恨的计划,所以干脆来一个顺水推舟,以来大闹一场表个决心,或许他这是置死地而后生,是想让大王看到其坦荡磊落之心……当然,这是末将的一些个人看法!”
独孤熔也是很认同这种说法,点头说道:“如此说来,本王的这位侯爷哥哥还是很懂本王心思的,他难不成想以自己的羽毛去触碰铁恨的铁翼,而在配合他知本王之意心照不宣的计划,如果真是这般的话,那么他便太有心计了。但本王总觉得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是也找不到任何出入与破绽……”
燕惊鸣也是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他也在想着这些问题。
“你觉得郭云来此人可靠?他可是独孤焕的心腹,二人主仆从小到大,他虽然是暗中投向本王,但是本王仍怀疑他到底有几度的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