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我干嘛?”黄粱挑起眉毛,“我承认,我叛逆期的时候和我父亲关系一度闹得很僵,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因为我已经——”
“不再中二了。”海莉欣慰的点点头,“很少有人能够处理好父子关系。不过李立群和他儿子并不在我们的讨论范围内。那个小婴儿毕竟才一岁多——”
“还没到和父亲闹矛盾的年龄呢。”黄粱苦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李立群他对我们充满敌意,应该就是你说的第一种或第三种情况了:他不想家丑外扬,或是不想让妻子持续沉浸在伤痛中。”
海莉若有所思的说:“在动物界中,雄狮在成为一个狮群的新头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通常是咬死其他雄狮的孩子。”
黄粱挑起一侧眉毛:“海莉,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海莉看向窗外,“我并没有和你口中这个男人面对面的交谈过,我说出的话只是基于你的描述和我主观的臆想,可能与事实完全相反。我只是在抛出一个个可能罢了,”她看向黄粱,“你来我这里寻找的不是我的建议,而是确认你脑海中的想法。”
黄粱苦笑着说道:“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海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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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海莉的咨询室后,黄粱和张芷晴驱车返回事务所。两个人心事重重,一直没有沟通。直到等红绿灯的时候,张芷晴才打破了沉默。
“不可能吧。。。”
“你指什么?”
“李立群伤害自己的儿子。”
黄粱眉头微皱:“还不好说,我们对这起案件掌握的信息还太少。得想办法和负责这件事的警方人员进行沟通。”
“黄粱,从情理上说——”
“从情理上说,人是不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痛下杀手的。但由于父母的粗心大意,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年幼的婴孩离世吗?为了防止类似的情况发生,国外甚至有法律法规禁止父母把婴儿独自留在车内,一经发现罚款几万块。但类似情况仍是屡见不鲜。”
“你是说有可能是李立群由于粗心大意,导致悲剧的发生?”
“只是有可能而已。”
“这倒是能解释他为什么反对我们调查。”张芷晴嘀咕道,“警方的介入他无力抗衡,但是面对我们的话,哼,他就硬起来了。”
“还记得我反复告诫你的话吗?绝对不能先入为主。”
“知道了,知道了。”张芷晴嘀咕道,“烦死人了。”
“不过李立群的表现的确太奇怪了。”黄粱嘀咕道,“芷晴,看来有必要好好的深入挖局一下。”
“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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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黄粱预想中的一样,在联系负责此案的警方人士的时候,他碰了一鼻子的灰。他很清楚对于自己这样的人,对方是不会给予一丝一毫的好脸色的。即便是被害人家属都无法掌握警方的最新进展,更何况是他这个外人了。
好在,黄粱之前在警队中的关系网发挥了作用。几经辗转,通过好几位中间人的介绍,黄粱总算是和参与此案调查工作的民警取得了联系。对方答应和黄粱见上一面,但也明确在电话中说明了,黄粱这是在白费力气。
按照约定,黄粱开车来到了一处小区里。差几分种到约定的时间时,有人敲响了车窗玻璃,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指了指副驾驶的车门,黄粱推开了车门,他费了一番功夫,才把自己的大肚子塞进了车厢。
“黄粱?”他问。
“是我,您是陈哥?”
“叫我老陈就行,可不敢称哥。”老陈挥了挥粗糙的大手,“你这车也太小了吧。”
的确,和他庞大的身躯相比,甲壳虫的娇小体形的确倍现袖珍。“我这人喜欢开小车,不好意思。”
冷哼了一声,老陈点燃了一根香烟。黄粱微微皱起眉,没说什么,只是把他这一侧的车窗打开一条缝隙。
“你之前是总署的刑警?”
“没错。”
老陈斜睨着黄粱:“被扒装了?”
“主动辞职。”
老陈轻蔑的一笑,似乎并不相信黄粱的说法。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