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石若谷没好气的说,“诸葛一博呗。”
“对,就是这个光头胖子。由于他的外表太突出,酒店前台对他印象很深,一看到照片就立刻认出了他。这基本可以坐实被害人与宋子怡之间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我可不相信两个成年男女去酒店开房是为了对剧本、斗地主啥的。”
“就算你能证明这些,对案件调查也没什么帮助啊。”
“当然有。”宋宁兴奋地说道,“只要证明这一点,就可以——”
黄粱接过话头:“就可以推断宋子怡存在杀人动机。”
“杀人动机?”石若谷微微撅起嘴角,“你们是说她为了摆脱诸葛一博的纠缠,所以才选择杀人的方式?”
“不然呢?你为什么在结婚前夕和曾经的重要客户三天两头的去开房?你就不怕事情暴露吗?”
面对宋宁的问题,若谷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她缓缓说道:“或许你是对的,但即便有了杀人动机,宋子怡的杀人手法呢?的确,如果她是杀人凶手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找不到凶手逃离包房的痕迹。凶手从始至终都没有逃跑,就在包房内。但无论是在她身上,还是在她的手提包中,亦或是在包房内或是包房外的各处,都没有发现疑似凶器的东西啊。她总不能是徒手把诸葛一博的喉咙割开的吧。”
宋宁的表情阴沉了下去,他拿起杯子打算喝口水掩饰一下尴尬,却发现杯中泡着好几颗烟蒂。“是啊。如果她是凶手的话,那凶器是什么呢?法医明确说割开被害人喉咙的是一把锋利的利刃。石法医,你看过被害人的尸体后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但目前还没有找到凶器的下落。难不成凶器还藏在包房内?我再去找一圈。”说完后,宋宁风风火火地冲出这间被暂时当成指挥室的房间,向案发现场走去。
“你刚才没怎么说话呀,黄粱,这可不像你的性格。”石若谷好奇的打量着黄粱的侧脸。
“我没什么好说的。现在脑子里空空。如果凶手是宋子怡的话,的确很多诡异的地方都会有合理的解释。但你也指出了关键:凶器。必须找到凶器的下落。我实在想不出在那样一览无遗的包房内,宋子怡如何把凶器藏的无影无踪。”
“肯定不在她身上,她全身上下都被搜过了。她虽然拎着一个不小的手提包。但是里面都是一些寻常的东西。没有锋利的物体。如果是钥匙的话,伤口会呈锯齿状,不会那样平整。”石若谷眉头微蹙,“无论凶器是什么,一定是异常锋利,总之在宋子怡的手提包中没有类似的东西。”
“话说回来,我还没有亲眼看过宋子怡包中的物品。”
“想看一看吗?”
“当然。”
“走吧,姐姐带你去。”自然的牵起黄粱的手,石若谷微微一笑,领着他向暂时存放证物的房间走去。
在这间小小的房间中,被放进透明塑料袋中的宋子怡提包内的一件物品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面上。东西并不多,只有十几样而已。
“那是因为装着化妆品的化妆包并不在这里。已经拿去做鉴定了。化妆包中有几块小镜子。或许能够成为凶器。不过肉眼看上去并没有血液。喷了鲁米诺试剂后也没有血液反应,做鉴定是为了彻底排除嫌疑。”
听着石若谷的解释,黄粱点点头,开始一样一样的看摆在桌面上的物品:深褐色皮封记事本,一支精致的派克钢笔,两支随处可见的中性笔,一本袖珍装的小说,一部屏幕伤痕累累的手机,一个小巧的淡粉色充电式电风扇,一个亮黄色的保温杯,一串钥匙,一个皮革制的卡包,几份用夹子夹起来的文件,一包湿巾,两包卫生纸,一包烟,一个塑料打火机,半包卫生巾,还有一个放在塑封中的崭新的红色塑料文件夹。
注视着这些零碎的东西,黄粱眉头紧锁。他的手悬浮在这些装在证物袋中的物品的上方,像是在和它们进行无声的交流。
“就只有这些东西吗?”
“对,就只有这些。除非宋子怡把一些东西藏了起来,不过除了从包房的窗户扔出去,或是在包房内找个地方藏起来,她别无选择。毕竟被发现的时候,她就坐在包房内的椅子上。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昏厥过去了。毕竟装昏的话很轻松。”
“若谷姐,你刚才提到了镜子。”
石若谷点点头:“嗯,几乎每个女人随身都带着镜子,我知道大部分的男性也有这个习惯。但是像宋子怡这样带着好几块四四方方的镜子的人,确实不常见。也没必要。毕竟大部分的化妆品都自带小镜子的,就算不特意带一块也没啥。这让我有些在意。或许是我想多了,说不定是宋子怡的小癖好,收集镜子之类的。”
黄粱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继续打量着放在桌上的一件件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