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二姨没注意,黄宝,二姨肯定不叫你黄宝了,放心吧,黄宝。”
“。。。。。。您开心就好。”
“黄宝呀,”张芷晴强忍住笑意,“爱称中可是蕴涵了慢慢长辈对晚辈的爱。二姨,您别听他的,改叫就叫。”
“芷晴,闭嘴!”
“大外甥,你给我闭嘴!你赶紧给二姨出出主意啊。这日子没发过了。。。”
“不就是邻居家的狗总是跑到您的院子里拉屎吧。多大点事啊。。。”黄粱无奈的劝道,“和邻居协商一下呗,对方要是听不懂人话的话,您直接联系民警同志来解决,不就得了?这种事情总不至于让我出面——”
“至于,凭什么不至于!”二姨眼看着哽咽起来了,“我不找你找谁!你不是我生的,可你是我养大的啊。想当年你妈我大姐走得早,你父亲起早忙黑的,也不会带孩子,不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
“黄宝喂养大的。”张芷晴接过话茬,表情严肃的说道,“黄宝,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二姨来找你帮忙怎么了?你还好意思抱怨?”
“可是——”
“可是什么?”,“有什么可是的?”
面对两名冲自己瞪眼睛的生命中重要的女人,黄粱彻底投降了,他举起手臂做投降状:“我服了,是我的错,邻居家乱拉屎的狗都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这就把它的狗腿打断,看丫还敢管不住后门——”
“不光是狗乱拉屎的事儿。”
黄粱欲哭无泪的问道:“还有啥啊,二姨,您说话别大喘气啊。”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说话大喘气,黄宝,你——”
“张芷晴!!”黄粱人不可忍的吼道,“你要是再胆敢叫我乳名,我就——”
“你就怎么着?”张芷晴不甘示弱的瞪着他,下一秒就无缝切换成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扑进了二姨的怀里,“二姨,您看他,就知道凶我。”
“丫头叫你乳名怎么了?”二姨拍着张芷晴的肩膀,厉声质问着黄粱,“长大了翅膀硬了,在二姨面前也敢耍威风了?”
“哪有。。。”黄粱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在沙发上瘫成一团,“您说吧,还有什么烦心事,我争取这一趟都给您解决。。。事务所的委托我也不管了——”
张芷晴吐槽道:“就像咱们现在有工作似得。”
黄粱连喊‘芷晴,闭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脑瓜子现在嗡嗡的。这个世界有两个女人是他完全无法控制的,二姨算一个,另一位是他之前的上司辛雨。前者拉扯他长大,后者他单对单打不过。。。
“那条破狗乱拉屎的事儿二姨我都能忍了,我和畜生较什么劲?但问题是隔壁新搬过来的这几个人实在是太古怪了,二姨我担心他们不是好人那。。。”
“您说,怎么个奇怪法?”
“二姨家隔壁的院子已经空闲了有一年多了,大概是一个月前吧,突然有几个人住了进去。”二姨从扶手椅中探出身,认真的说道,“大外甥,你有段时间没回二姨家住了,你不知道,隔壁那房子破破烂烂的,就是危房,别说是住人了,我垒的猪圈都比那破房子结实!说道垒猪圈,二姨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
“说邻居,说邻居!”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对,房子破。也不知道那几个人是怎么想的,放着好房子不租,竟然看上了吴老三家的破屋子。住就住呗,别扰民啊,他们倒好,一天到晚的不消腾,简直了,能把人逼疯!”
“他们作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甭提了!不分白天晚上,想出一出是一出!你也知道,二姨晚上睡觉轻,稍微有点动静就能被吵醒。自从隔壁住进人后,二姨就没有哪一个晚上能睡个囫囵觉,一晚上被吵醒四五回都是少的!”
“这有些太过分了。”黄粱说道,“隔壁晚上不睡觉都忙着干什么呢?表演节目啊?”
黄粱说的是玩笑话,但是说者无意、听着有心,二姨惊讶的注视着黄粱,搞的黄粱也有些莫名其妙。
“您继续说啊,盯着我看干嘛?”
“大外甥,你果然是二姨的骄傲,现在你不光抓小三,还给人算命吗?”
黄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您说什么呢。。。我可不敢这种丧良心的勾当。。。”
“那你咋知道他们大晚上不睡觉,是在表演节目?”
“啊?我就是随口一说。。。”黄粱困惑的皱起眉头,“二姨,您说新搬来的邻居大晚上表演节目,他们都演啥啊?”
“感觉像是小品。”二姨努力回忆着,“有几次我被吵醒后,实在是气不过,就想着站在墙头冲他们嚷嚷几声,告诉他们小声点。但是透过窗玻璃,屋内发生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吓得二姨我当时根本说不出话来。”停顿了片刻,她压低声音对张芷晴和黄粱说道:“他们一个个穿着几十年前的旧衣服,就像是被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