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没什么,只不过是个年过三十的中年大叔的碎碎念罢了,你饿了吗?包里似乎还有一根香——”
黄粱话音未落,窗玻璃破碎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身体比脑子率先做出反应。黄粱下意识的向后仰倒。
正是这一举动救了他一名。
“靠!”
头上流下的血迹滑过黄粱的脸颊,温暖的液体刺激得皮肤痒痒的,他来不及擦拭血迹,狼狈不堪的在地板上翻滚着,向简所在的房间滚去。
杰克已经死在了乱枪之下。
沙发后的窗户被一颗颗子弹撕裂成了碎片,枪声并不大,听起来就像是孩子们在摔布片一般,噗噗的闷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靠!这群人就不怕惊醒附近的住户吗?
黄粱不知道的是,在开展行动之前,这群人已经将附近为数不多的住户们全部处理妥当了,用的是他用过的方法:麻醉喷雾。
如果没有挡在窗户和黄粱之间的沙发的话,或许第一枪就不是擦破黄粱头皮这样微不足道的伤害了——说来搞笑的是,黄粱损失了头顶的一撮头发,这让他的发型看起来莫名的好笑,有几分古代武士的神采。
简言之,沙发和躺在沙发上的杰克就成为了黄粱面前的壁垒。杰克在被动的情况下为黄粱做了替死鬼。
视线转回到黄粱身上。狼狈的滚到了房间门口,黄粱一脚踹碎轻薄的门板,匍匐着爬了进去。躺在床上的欧阳倩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她正在试图挣脱身上的绳索。见黄粱爬进屋内,她大声质问道:“你又搞什么鬼了?!”
“怎么知道?”黄粱爬到床边,把她从床上拽到了地上,“不是你搞的鬼?”
“不是我!”
黄粱恶狠狠的嘀咕道:“那就只可能是那个白痴杰克了。”
“杰克?”
“应该是我刚才出去的时候,他设法给‘公司’报信了。他身上有能够联系‘公司’的通讯工具吗?”
欧阳倩迷茫的摇摇头:“我、我不知道,我没听他说过。。。”
“看来是我想错了。”黄粱把欧阳倩推进床下落满灰尘的幽暗空间里,他自己也挤进了床底,“不是你监督白痴杰克,而是他在监视你。”
“或许是吧。。。”欧阳倩落寞的说道,“杰克他——”
“死了,成了筛子了。”黄粱打断了她的话,“看样子外面那群人没打算活着救出你们。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别给我添乱!听清楚了吗?”
杰克的死讯似乎让欧阳倩彻底陷入了混乱,她茫然的注视着黄粱,嘴里小声说道:“可是。。。可是。。。”
黄粱干脆的赏了她一记耳光。
捂着脸颊,欧阳倩瞪大眼睛盯着黄粱看。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想活下去吗?”
烙印在生物基因中的求生本能让欧阳倩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想!想活下去!”
“很好,配合我,说不定我们能够活下去。从现在开始别出声,屏住呼吸。”黄粱把别再腋下的枪套中的手枪握在手中,“我们现在唯一能指望上的,就只有你送给我的这份礼物了。。。”
在倾泻了无数的子弹后,枪声渐渐平息下来。仿佛是一场狂欢的终结,这一连串的‘鞭炮声’不再响起,但余音似乎仍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飘荡着,明明白白的告诉着每一名参与到这场杀戮狂欢中的参与者:
arty仍在继续。
四名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员彼此之间用战术手语交流着,为首的一个人冲着虚掩的破门一指,一名战斗人员走上前去一脚踹开房门,四个人迅捷无声的鱼贯进入到屋内。他们的枪口对准不同的方向,为彼此做着掩护。
屋内一片狼藉,除了一具倒在沙发前的残破不全的男性尸体外,客厅内似乎再无其他人员。小队队长向三名部下分别下达指令,他和一名队员进行警戒掩护,另两名队员对检查厨房。
战术靴踩在狼藉的地面上发出嘎吱的声响,每一名行动队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的神经高度紧绷,因为他们很清楚那个绝美的女人有多么恐怖。
他们其中有一人甚至曾接受过她的指导。
虽然不理解上面的人为何会对她下达歼灭的指令,但他们不关心原委,只专注于眼前的任务。
厨房内没有发现。
杂物间内没有发现。
四名行动队的人将目光盯在那扇底部有着窟窿的房门,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只可能躲在那扇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