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只能是沟通和理解嘛。李女士?喂喂,李女士,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王建仁的破锣嗓子把林有拉回到现实世界,她略显慌张的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有在听。。。”
“那就好。这次找你出来,还是那些老生常谈的问题,我知道你肯定都被问烦了,我又何尝不是呢?同样的话我也说犯了,但是不得不说,毕竟调查目前陷入了僵局。其实这种话我不应该和你说的,但是过去这么久了,一直没什么动静,相信你也猜出案子的侦破工作陷入了泥潭——”
王建仁说出口的话就像是具有催眠的效果似得,林有的注意力再一次渐渐涣散,她的目光像是被发光的平板电脑的屏幕勾住了一般,不知不觉间眼前全都是地图和街道的景象,王建仁的话语仿佛在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喋喋不休、枯燥乏味。
如果不是担心面对警方的人员时态度过于恶劣的话,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林有肯定早就起身走人,她只能忍受这王建仁念经般的唠叨,尽可量保持情绪的稳定。
那个男人嘴角的微笑是什么鬼?她的心仿佛被人攥住了。他是叫黄粱吧。。。你精神有问题吧,你没事笑什么啊。哼,一群怪胎。。。下一次该想出什么样的理由来搪塞他们的见面要求呢。。。
就在林有忍受着王建仁的喋喋不休、任由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瞥向平板电脑屏幕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处熟悉的地点,她险些没控制住‘啊’出声。
“——你又是热情的性格,不懂得决绝小伙子的邀请——嗯?林女士,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了?”
“没什么。。。”林有摇摇头,迫使自己集中精神,她硬挤出一丝微笑来,“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吧,精神有些倦怠。”
都是昨天在夜店碰上的那个体育生的错。林有在心中埋怨道。哪有折腾一宿的道理,这帮还没毕业的小年轻真是够持久的。。。要不今天晚上再叫他一次?也不知道他恢没恢复精力。。。
王建仁不知道她心中想着什么,他大大咧咧的说道:“哦,没休息好啊,我说你今天咋心不在焉的。林女士,请回答我的问题,你想出可能杀害你丈夫——”
林有略显粗暴的打断了王建仁的问话,她冷冰冰的说:“想不出来。”
“你再好好想想——”
“你问我几遍我都是同样的回答。”林有把墨镜重新戴好,“十七分钟了,已经比说好的超时三分钟,两位忙,我还有事。”
“喂!我还没问完——”
不顾王建仁的阻拦,林有快步走出了咖啡店。
“靠,这娘们就没接受过素质教育吗?一点人事都不懂。”王建仁把凉掉的半杯咖啡一饮而尽,转头看向黄粱,“梁子,你觉得成吗?是不是短了点?”
黄粱把平板电脑的保护壳盖好,慢条斯理的回答道:“现在还不清楚,计划到底奏没奏效,还得看张芷晴对视频资料的分析。你把东西取下来。”
“哦。”
王建仁站起身,把黄粱头上粘在墙壁上的不起眼的微型摄像头取了下来。他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
接过摄像头后,黄粱妥善的保管好。“接下来就看芷晴的了。”他说。
“能成吗?”
“看运气呗。”黄粱随口说道,“我们只能赌一下了,五十对五十的几率,赌赌流浪汉张友民遭遇毒手的区域就在他平时活动的区域内。如果案发当天他碰巧溜达到平时不会前往的街道,那今天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也就只能认栽。”
王建仁嘟囔道:“赌博是不对的。。。哥哥我更喜欢脚踏实地的赶脚。”
“目前这种僵局,想要破局只能出奇制胜了。”黄粱说,“而且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即便计划奏效,顺藤摸瓜找到了嫌疑人,我们发现人证物证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王建仁自暴自弃道:“靠,即然横竖都是死,咱们还忙活个屁啊,直接投降认输得了!”
“如果凶手不自作聪明的话,或许我们只剩投降一条路走了,但正因为他搞骚操作,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真的?”
“看运气呗。”
“靠。。。哥哥我一向运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