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问题是我们已经找到了所有能找到的人、去过了所有能去的地方,还是一无所获啊。”王建仁纠结的说,“我自认为对这方面还是比较了解的。这方面的人我也认识不少,他们要么知道董建、要么知道孙畅,但是同时知道他们俩的,一个没有。”
“或许可以从那个叫做马金凤的老太太着手调查呀,说不定是她和孙畅之间有某种交集呢。毕竟两人都是女人,虽然年纪差了许多,但说不定有什么共同语言或共同爱好呢。”
王建仁摆了摆手,“不可能的,马金凤和孙畅虽然都是女人,而且都死在董建之手,但除此之外,她们就再也没有共同点了。两个人平时出没的地方完全不同,她们住在相距甚远的两片街区里。
“社会关系更是没有任何交集,就像两个极端吧,孙畅是社会关系极为复杂,而这个马金凤是社会关系极为简单。她连住在同一层楼的邻居都不去交往,生活中根本就没什么朋友。由于腿脚不变,平时上下楼都费劲,几乎是足不出户。这女人不可能和孙畅扯上联系。”
“好吧,那就说不明白了。”张芷晴一口咬定只可能是孙畅和董建之间有什么瓜葛,“这两个人真的就没有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时出现过吗?”
“没有,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董建喜欢赌博,对女人倒是没什么兴趣,他这个人倒是专一,就一个爱好。而这个孙畅和赌博根本就不沾边。她这人有点钱就去买金子了,不是那种大手大脚的人。所以说她们俩是怎么牵扯到一起的,能引发出一场命案,哥哥我是真想不通。”
“可能也不需要想通。”黄粱平静的说,“咱们也不是没碰上过毫无缘由就暴起杀人的凶徒。”
“这个倒的确是。这世上虽然肯定还是好人占绝大多数,但是神经病还是有几个的。而且这东西还死不绝,不小心碰上了就只能自认倒霉,唉,难不成孙畅就是一个倒霉到了极点的人?可她为什么会放任这个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男人进到自己的家呢?她家的门锁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呀。”
“可能就是一时疏忽,回家时关门没关严吧。没注意就把门留下了。我学长家有一次就是这么遭窃的。他在卧室里呼呼大睡,等醒过来时才发现客厅里一团糟,连液晶电视都被抱走了。
“幸好他没有醒过来,否则的话可能他都得受伤,甚至被杀掉!”张芷晴在一旁煞有介事的说,“这事给我那位学长吓坏了,出事后,他请我们研究室的所有人去吃了顿大餐,说是庆祝劫后余生、大难不死。”
“行吧。。。可能就是你们俩说的情况吧,一个又一个碰巧都赶在一起,才让董建杀死了这个和自己没有任何交集的女人。要是事实真是这样的话,那哥哥我也没话说,只能说认倒霉呗,这么小概率发生的事情都能让我碰到。”王建仁又唠叨了几句,就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回家睡大觉去。
得知案子告破的好消息,张芷晴心情还算不错,她点了一份炸鸡外卖,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冰镇啤酒,和黄粱小小庆祝了一番。抓住一个能说服自己的机会,难得打了一次牙祭。
在这之后,包括黄粱和张芷晴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都把这起案件放下了。有的是直接遗忘、有的是抛诸脑后,两者没什么本质区别。
黄粱其实很羡慕那些记忆力不是特别好的人,因为他们更容易放过自己。生活就在平淡和刺激中慢慢流逝。解忧事务所的客厅仍旧温暖舒适,找上门来的委托人仍旧迷茫、痛苦,而黄粱,仍旧倾尽全力,为完全陌生的人答疑解忧。
一转眼的功夫,冬天就来了。京阳市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格外早,时间才刚过12月份,这场雪就悄然而下。
由于室温变冷,狗子出门也有些难以抵抗寒冷,黄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这条大胖狗有着厚厚的脂肪层,却连零下十几度的温度都扛不住。
冬天穿的鞋,张芷晴一早就给豆眼买好了。适应了一段时间,豆眼总算熟悉了穿鞋的感觉,还有些乐此不疲。
但是在豆眼外出时穿的衣服上就犯了难。张芷晴在网上买来的几件外套,要么就是尺寸太小,这条大胖狗穿不了,要么就是尺寸够了,但不够厚,穿出去狗子仍旧冻得哆哆嗦嗦的。
在给狗子添置一件合适的过冬外套上,张芷晴遇到了不大不小的困难。购买了数件派不上用场的宠物狗专用外套后,张芷晴索性放弃了,直接买现成的。打算多花点钱为豆眼定制一件外套。
她甚至联系到了一名手艺出众的裁缝,愣是要让这位师傅给金毛犬豆眼量身定制一件外出的过冬外套,弄得黄粱是哭笑不得。
在就这件外套应该花费多少的问题上,两人没少发生争执。虽说没有闹到破口大骂的地步,但也是互不退让。
黄粱也不是胡搅蛮缠,他觉得张芷晴在这件事上花费太高。手工费就将近一千块,她还打算买一件几千块的羽绒外套,就为了让这条狗在冬天为数不多的几次外出溜溜时能不那么冷。
这在一向勤俭持家的黄粱眼中简直最大的犯罪。因此他据理力争,愣是没有像往常那样张芷晴一撒娇就退缩。
见黄粱软硬不吃,张芷晴也只能不情愿的往后退了半步,但她也不打算放弃这个为自家宠物狗定制外套的念头。手工费被黄粱愣是压到了五百块钱,他不认为给狗做件衣服能有多麻烦,没必要找一个出名的裁缝,这样做不光是侮辱了钱,还侮辱了这名裁缝。
张芷晴只能接受约束,退而求其次,在华清国立大学中找了一位对缝纫技术很有信心的学弟,让他来手工改造这件狗狗用的过冬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