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之下,黄粱给顶了个趔趄,后背重重撞到了小巷的墙上。手中的手机倒是勉强抓住了,没摔在地上。可黄粱只能睁睁的看着这男人用两条被绳子绑住的腿、做着兔子跳一般的动作向着小巷口逃去,速度还挺快!
最可气的是,这混蛋边跑还边大声喊‘杀人了’,引得路过小巷的几名路人驻足停留,向巷子这边张望。
这场面的确是有些太过诡异,黄粱下意识的就跑到了堵住巷子口的那面砖墙前,肩膀的疼痛也顾不上了,三下五除二的,他灵活的翻过这面墙,来到了巷子的另一边,身后仍在传出那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呼救声。
“搞清楚我才是受害者!”低声咒骂了几句,黄粱只能脚步匆匆的向巷子口走去,毕竟真要是被不明情况的路人给围住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更何况自己刚才的确是对那个男人动粗了。
低头看了眼仍被捏在手中的那只散发着臭味的旧皮鞋,黄梁骂了几句脏话,把皮鞋往后一丢,就大步流星的走出这条小巷。他绕道去到另一处地铁站,确定没人跟在自己身后,这才安心的搭乘地铁回家。
回到家中后,在吃晚饭时他把这场小插曲告诉了张芷晴,听闻黄粱复述的和那个消瘦男子的对话后,张芷晴眉宇间的皱纹越发明显。
“要不还是跟那名委托人说咱们把这委托推掉吧,这根本和她说的完全不一样啊!你说她那个快递里真的是存钱罐吗?一个不值钱的存钱罐,不至于让人三番两次的找你麻烦吗?”
“不好说。”黄粱放下筷子,抱臂身前,“我现在也怀疑可能她让我找的东西并不是一个只有纪念价值的存钱罐,可能是更加直接、更加重要,至少价值更大的东西。”
“难不成是一大块金子?”张芷晴突发奇想,“你说是不是那姑娘在从父亲的魔掌里逃走时,从父亲的保险柜中拿出了一大块足有几公斤重的金子啊!所以她父亲才会疯了一样的派人去找她的下落。那对二人组也是盯上了那大块金子,才会挺而走险的,如果是足够大的利益的话,他们干出什么样过分的事情都有可能啊。”
“金子吗?应该不至于吧,可能是钻石珠宝,个头小、价值大,总之都是不义之财,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行吧,唉,真的是烦人。谁能想到那个林玲玲竟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你还是没能联系上她吗?”
“联系不上,”黄粱摇摇头,“从昨天她给我打完那通电话后,她给我的那个手机号就一直是关机的状态。至于她是为了躲我还是为了躲其他人,就不清楚了,她人在国外,根本也找不到她的下落呀。”
“她倒是躲了个清净!所有的破事都推给咱们来面对。咱们遇到的委托人怎么就没有一个靠谱的呢?”
黄粱苦笑着说:“你也不想想,靠谱的人能上咱们这里来寻求帮助吗?”
“那也不能太不靠谱了。”张芷晴叹了口气,“唉,反正啊,就是不能以貌取人,我以为她看那样子娇小可爱的,不能有什么坏心思,谁能想到她带来的麻烦能有这么多?当时我要是没逼你接下这份委托就好了。”
“好了,别说这个了,这几天你都后悔好几次。我打算明天去找一下大王。”
“你去见大叔干嘛?打算找他叙叙旧?好基友一起走?”
“叙什么旧啊?才几天没见。我今天不是和那个瘦高个男人来了次亲密接触吗——”
“你的亲密接触就是指用人家的皮鞋抽人家大嘴巴子?”
“也算是一种亲密接触,总之我偷偷拍下了这人的长相,虽说被他逃走了,不过无所谓,让大王帮我去调查一下这人的底细。我确信这人肯定是蹲过监狱,警方的数据库中肯定有这人的详细信息。说不定通过他,我们能对这一连串的麻烦事有更深入、更全面的了解。”
“行吧,倒是可以。那个骷髅男呢?要不你明天去总局找一名认识的画像师,让他们画一张画像出来吧,顺便也查查那个骷髅男的底细。”
“这个的话。。。还是算了,我不想去耽误人家的工作,另外一方面,那个骷髅男一看就是台面下的人,他应该是没有任何犯罪记录。即便有应该也就是酒驾违反交通之类的。查他应该是浪费时间。”
“行吧。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多留神、多注意安全就行。”
“放心吧,你也是。”
温存了一会儿后,黄粱返回到卧室里,早早上床休息。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按部就班的吃早饭、整理屋子,在上午将近10点时,黄粱开车去往京阳市总局。
经过昨天一晚上的休息,他肩膀的红肿总算是消了大半,虽然还隐隐作痛,但开车什么的已经不成障碍了。不用去挤地铁让黄粱的心情多少好了几分。
一路顺利的来到了总局大院,黄粱一路溜溜达达,和相识的熟人打着招呼,走进了这栋四四方方的灰色大楼。
在总局的共办公区里,黄粱见到了坐在自己工位上的王建仁。黄粱凑过去一看,发现他正专心致志的摸鱼偷懒。虽然电脑显示器上是一份案件报告,但事实上王建仁的目光是落在他手中的手机上,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古代君王的野史,内容听起来就是胡编乱造的。
黄粱轻咳一声,伸手拍了下王建仁的肩膀,问道:“干嘛呢?”
王建仁吓得一哆嗦,险些把手中的手机丢出去,他下意识的从椅子上站起身、举手敬礼。“报告领导!我正在撰写案件报告!”
当看清是黄粱一脸坏笑的站在自己身后,王建仁立刻惊喜的拍了下黄粱的肩膀,一看他疼的呲牙咧嘴,他赶忙把手伸了回来,一脸不解的问:“你这是怎么了?又受伤了。”
“你可真会拍呀!”黄粱没好气的瞪了王建仁一眼,“好不容易消肿了,你这一巴掌下去又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