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黄粱想休息一下,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来电人是王建仁,黄粱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生怕这位总是来自己家中蹭饭的损友又给他出了什么难题。好在电话接通后聊了几句,黄粱的心也就放下去了。
王建仁并不是打算请他帮忙,只是闲的无聊给他打电话唠唠嗑。王建仁似乎是被早高峰给堵在路上。由于寒潮来的过于突然,京阳市繁忙的车道上发生了好几起意料之外的车祸,大多是由于车辆没能扛住这场寒潮所引发的机械故障,从而导致车祸的发生。
王建仁就好巧不巧的卷入到一起车祸中,好在他和他那辆不知道倒腾了多少手的破旧吉普车都没怎么受伤,只不过是道路被连环碰撞的几辆车堵住,他只能和其他急躁难耐的上班族们一起,被困在凝固的车流中。除了按喇叭发泄愤怒外也别无他法,毕竟没人舍得直接丢下车跑去上班。
就在这时,闲来无事的王建仁想起给黄粱打个电话,非要拉着他闲聊打发时间。黄粱也没什么事情做,就索性一边扫地拖地、一边陪着朋友聊闲天。聊着聊着,话题的走向就转到了昨天黄粱去总局让王建仁调查的那个叫做李俊辉的男人。
黄粱心不在焉的听着王建仁对这名几乎没干过正经营生的罪犯的吐槽,听着听着,王建仁的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也算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这小子的一名狱友,前几天刚因为入室抢劫丢了性命。这是前车之鉴啊!摆在眼前,可这个李俊辉就是不听劝啊。这小子的下场八成也是丢掉性命,像他这位狱友一样,要么就是被再次抓进监狱里。要我说啊,他能被关进监狱里都算是捡一条命。”
黄粱微微皱眉:“是吗?李俊辉的狱友去别人家里偷东西了?”
“对。只不过这一次这人运气很不好,遇到了一位真敢和他搏命的住户。要我说碰上入室抢劫这种事,别在乎那些金银细软,钱没了还可以挣,人没了,这辈子不就没了吗?反正啊,要是哥哥我真遇上了这种破事,我肯定第一时间高举双手!要是能做到的话,我都想把脚举起来。起码得让犯罪分子对你放松警惕,你再和丫英勇搏斗啊,一上来就和他对拼,就算最终没丢掉性命,挨上一刀也得不偿失啊。”
“你是说李俊辉的狱友是在入室抢劫时遭到了屋主的反杀?”
“不算是反杀吧,这俩人一起死了,挺惨的。”
“啥?一起死了?”黄粱拖动拖把的手定住了,他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转头看向被自己放在一旁茶几上的手机。他能听到从外放的通话中、王建仁所处的那条繁杂拥堵的车道上无数车喇叭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告知他那段路上究竟有多少位愤怒的司机。
黄粱眨了眨眼,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王建仁的名字,说道:“该不会这案子发生在长夏市吧?”
“哎,你怎么知道的?!那案子还真是在长夏市发生的。啥情况啊,梁子?”王建仁好奇的问。“你难不成还掺和了这件事?”
“新闻里倒是看到过。”黄粱心说不能这么巧吧,怎么这件案子自己似乎每天都能听到一点消息?“是不是那个被害人叫做什么黄泽安的?是一个知名建筑设计师。”
“反正是姓黄,因为跟你一个姓嘛,所以我有印象,至于是不是叫黄泽安,哥哥我可能得回总局在查一查。我是昨天闲的没事去翻看那个你想要了解的李俊辉的资料时,发现和他几乎同一时间出狱的一名狱友最近死了。
“咱们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人,我记得那个死者的职业是一名建筑设计师,至于是不是知名就不太清楚了。”
即便王建仁看不到解忧事务所客厅的情况,但黄粱还是默默点了点头。沉思的片刻后,他接着问:“那几个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警方的系统中有没有对案情的描述?”
“倒是有点卷宗资料。不过那案子还在调查中,没什么结论。我看呐,也不可能有什么结论。在案发现场只提取到了两名死者的生物检材,不过似乎是有第三人存在的可能性。”
“哦,为什么呢?”
“就是在死者家中发现了两个被用过的杯子,其中一个杯子放在茶几上,里边能检测出红酒的残留物。而另一个杯子则是在厨房的洗碗池里,这个杯子被人清洗过。但警方还是在杯口处发现了微量的唇膏的残留。”
“你确定是唇膏吗?”
“反正卷宗资料里是这么写的。”
“也就是说在案发当天可能还存在一个女人?”
“也不一定是个女的吧,可能也是男的。男的也用唇膏啊,就像哥哥我,我也用,秋冬两季你不用唇膏,就等着嘴唇干裂吧。”黄粱想象了一下王建仁涂抹唇膏的画面,恶心的他浑身一哆嗦,赶忙把想象从脑海中赶走。
“行吧,那有没有可能那个涂抹唇膏用那个杯子的人就是死去的那名抢劫犯呢?”
“这个的话,哥哥我觉得吧可能性不大。你想想看,那孙子总不能闯进来之后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然后又去把杯子洗干净了吧。这一期间那个屋主又在干什么呢?难道就全程看着?
“应该不是。在那名死在自己家中的男建筑师的身上没有发现除了那三处致命刀伤外其他的可疑伤痕,也就是说他应该没有遭到那名抢劫犯用绳子捆绑住手脚之类的对待。按理说应该就是那人闯进屋子,以为是没人,没想到刚好撞进了屋主,然后两个人就厮打起来。
“准确的说应该是屋主被接连捅了几刀,然后可能是在生死攸关之际,那个建筑师爆发出身体的潜力,抢夺过刀子把那名绑匪的喉咙给割开了,因此两个人才双双倒地殒命。一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