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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第1页）

&ldo;过来吧你！&rdo;乌云拉过来他给他擦背，&ldo;这个力量行不？&rdo;

&ldo;行，行！&rdo;田小牛喜不自胜，&ldo;我的妈呀，果然是革命军队啊，老兵给新兵搓澡了！&rdo;

林锐正在打肥皂，听见这个转过头。他看见乌云在笑着给战士们轮流擦背。林锐不忍心看下去，转过脸冲水。

&ldo;林锐，我给你擦背！&rdo;乌云笑着过来。

林锐看着他，看着他满身的烧伤伤疤，久久无语。

乌云拉他：&ldo;转身。&rdo;

林锐鼻子一酸，拉乌云转身，自己给他擦背。头顶的水冲在林锐的脸上，他的泪水也流下来。他的肥皂走过乌云背上那些严重烧伤留下的疤痕，声音颤抖着：&ldo;乌云，你这样没有用的！&rdo;

乌云一愣，回头笑：&ldo;说啥呢？&rdo;

&ldo;乌云！&rdo;林锐忍着眼泪擦着他的背，&ldo;你把我当兄弟的话，就相信我说的‐‐这样没用的，还会给人看笑话。&rdo;

乌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过头低声说：&ldo;林锐，你比谁都了解我。我实在是不想再回糙原放羊了，我娘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我得把她接出来。&rdo;

&ldo;那你这样有用吗？&rdo;林锐说。

&ldo;有用没用，我努力过了。&rdo;乌云闭上眼睛，&ldo;林锐，我不是想和你争。我们是兄弟，生死兄弟！机会就这一个，悬在我的头顶，我肯定是想抓住的。抓住了，我这辈子就是国家干部，抓不住，我可能还要回糙原。我娘太苦了……&rdo;

林锐默默地听着，擦去眼泪。

乌云转身，面对林锐：&ldo;我不是要你让给我，你别那么想。我只是想自己也努力一次，输了就输了。&rdo;

林锐点头。

&ldo;你赶紧洗吧，咱们就十分钟。&rdo;乌云笑着说。

林锐给自己光头和脸上抹上肥皂，抬头冲洗，眼泪默默地流。

黄昏当中，耿辉在沙滩带着林锐散步。

&ldo;按说我不该越级找你这个班长谈工作，不过作为政委有些事情我得和你谈谈。&rdo;耿辉背着手说。

&ldo;是，政委。&rdo;林锐跟在他身边。

&ldo;你们班的乌云，最近情况好像不太正常。&rdo;耿辉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说，&ldo;你没发现吗？&rdo;

&ldo;政委，乌云一直都是这样热心的。&rdo;林锐说。

&ldo;我不是说他热心不热心。&rdo;耿辉说，&ldo;他是个憨厚的好同志，我知道。我想说的是，由于这次提干推荐的事情他的思想可能产生某种波动。&rdo;

林锐不敢说话。

&ldo;你怎么看？&rdo;耿辉看他。

&ldo;我没什么看法。&rdo;林锐说。

&ldo;乌云是你一起当兵的战友，还救过你的命。&rdo;耿辉淡淡地说，&ldo;你能没什么看法？&rdo;

&ldo;正因为这样，我才更没什么看法。&rdo;林锐说。

&ldo;你打算让给他？&rdo;耿辉问。

林锐半天不说话，良久：&ldo;政委，我还可以考军校，就是考不上退伍回家我还在城市，可以找到工作。但是乌云不行，他退伍了就是牧民，还得回去放羊。他母亲因为送他参军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现在也是含辛茹苦。&rdo;

耿辉看他说完，转向海面：&ldo;你喜欢看名著，听过雨果的一句话吗？&rdo;

&ldo;您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