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宥娘知道皇帝的打算是什么,只是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连世事都不明白的娘子们身上,恐怕也是有些强人所难。
就只看了南宁太子一眼,温宥娘就觉得这不像是个好揣测的人。让一个什么都还没弄明白的娘子去他身边当探子?
怕也只有古人做得出来了。
第二个上场的是许家娘子,善牡丹。
画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入了迷的人不在意看的人怎么想,只用想着怎么把画画好。
看别人画画的人就不容易了,即便是有宫廷乐师奏乐,要看一出哑剧也难。
因此,说话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宛娘在一边跟温宥娘打赌,“姐姐,咱们堵一根簪子。许家娘子这一回肯定画得不好。”
谁想嫁去南蛮啊,去了可是受苦受难。
温宥娘笑着问:“看中我新打的哪根簪子了?”
她即将及笄,因此打造的簪子也多了起来,又是花的外祖父给的银子,确实有些让宛娘眼红。
宛娘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手绢,“赌不赌嘛。”
温宥娘点头,“赌吧。输了就替我缝条手绢吧。”
温长慧在旁边听得眼热不已,她就从来没收到过温宥娘的东西。特别是那些首饰,十分好看,只要是个女孩子都会喜欢。
可她也知道两边的关系,再眼热,也只有忍着的份儿,谁让自己还小,需要装扮的地方不多,且自己也画不来什么好看的首饰图。
“大姐姐,咱们也赌一赌?”
温长慧忍了半天到底还是开了口,她倒没想要温宥娘的东西,只是单纯的想跟温宥娘搞好关系。
母亲被关,她总不能再温府里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要靠着温宥娘,能让自己再温府不那么摸瞎,她也是愿意的。
温长慧与她母亲不同,她母亲如今被禁足在院中,每天都会暗中诅咒温宥娘姐弟,是打死都没打算跟温宥娘姐弟服软。
可作为简单家庭出身的她,在上一世就为了生存学会了一切求生技能,对于这点脸面,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可温宥娘拒绝了,“小孩子,别学这些。”
宛娘又在一边笑,对着温长慧吐舌头,嘲笑她巴结不成。
温宥娘没心情管她们姐妹俩的这些小动作,她在意的是一直没有再出现的薛九。
作为一个不知道剧本的穿越人士,发现一个重生人士,没道理不关注,特别是在对方言行举止值得怀疑的时候。
但再关注,也不得不想到这是在皇宫之中,温宥娘心里的遗憾又多了一分。
她连温家男主子的身边都没插过钉子,更别提皇宫里了,这更是一个技术活。
再回头看台上的许家娘子,看那神态,怕是要结束了。
温宥娘笑着跟宛娘道:“今日回去之后,可得替姐姐把帕子绣好。”
果不其然,许家娘子的牡丹图竟然是超水准发挥了,不只让皇后看了觉得惊讶,更是连皇帝看了都大呼灵活生动。
只有南宁太子看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但皇帝的赏赐了被太监送过来了的,一支玉质的画笔,上面雕刻着牡丹花与枝叶相缠。
如此看来,怕是每一家的娘子,那礼物都是预先备好了的。
宛娘见了那支画笔,心中也嫉妒了一下,不过一想到皇帝赐下御笔的目的,那点子嫉妒也消散了,只可惜自己没能赢到温宥娘的簪子,“姐姐怎的知道许家娘子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