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也真自有造化,竟在此处形成了一个自然的天门,我跟杜老七领着弟兄们自天门入,风雪声瞬间就被隔绝在了峡谷外头。
萦绕在耳边好几天的嗡嗡声终于消停了。
“这他妈的还真是块宝地啊!”杜老七从腰里头拔出盒子炮,拉动了枪栓。
这时马炮营的兄弟们纷纷点起了火把。
我借着火光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宝地?我看你在猎山帮子里是白吃米饭了,一点东西也没学到吗?”
杜老七:“陈二哥有什么高见?”
“人说天门一道险,出入见鬼魂。”我道,“老龙山虽在不毛之地却因为造型奇特而闻名东北,更别说眼前的游龙峡跟天门了,即便是不懂风水堪舆的也能看出此处气势不凡。”
杜老七:“那我这不是说对了?”
我短笑一声:“四大金刚九地十一象三十六旁策里各个身怀绝技,光是懂风水堪舆的先生就不下七八人,杜老七,你觉得俄国红胡子那半瓶水比得上卜老先生吗?”
杜老七呸了一声:“提鞋都不够。”
“那为什么韩老爷子一直都不打老龙山金脉的主意?”我又问。
杜老七愣住,口中嘶了一声道:“对啊!按老爷子的气性,手底下这么大一班能人异士,早应该来了。”
“因为老龙山里不太平,韩老爷子不敢来,他是想借俄国人跟日本人探探路子。”我道。
接着,我趁着空闲将老龙山契丹密藏的传说给大家伙说了一遍,他们都啧啧称奇。
杜老七:“那意思就是说前头是阴曹地府啊!”
我借着火把光亮仔细打量四周环境:“阴曹地府不敢说,但老龙山这地界儿绝对不是什么风水宝地。”
余光之中,我见其他兄弟多少都有点提振精神了,马炮营的生死经历让我们这伙人的精神都变得异常敏感,尤其是对危险的感知。
这时一个年约十七八的小伙子问:“二哥,能给说说老龙山的地理吗?”
说话的小年轻叫喜鹊儿,是马炮营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对啥都好奇,也特别的好学。
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俄国人跟鬼子的踪迹,于是边走边给大家伙说了说老龙山的地理形势。
峡谷里头没有积雪,众人踏着石子哗啦啦的响。
“我跟金银寨的卜算子先生学过几天相地术,这老龙山在地相上就是四个字。”我道。
杜老七:“哪四个字?”
“粗蠢饱硬。”我道。
杜老七彻底不懂了:“没看出来啊,陈二哥我记得你老子是风水先生,这些你还用跟卜老先生学?”
“你懂什么?这叫学无止境。”我道,“我家的地理学跟卜老先生的传统风水学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一样在哪里?”杜老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