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我共骑便好,”君謇只想早早将宣平侯爷的心思笼络住,为九殿下铺平上位的道路,倒是很想马上找到那古里古怪的树根,满足宣平侯爷古里古怪的嗜好。
徐钰笑道:“既如此也只能这样了,世子爷我们现在动身吗?”
“现在便走,我去吩咐平安备马!”君謇站了起来,他向来是一个来厉风行的人。
看到君謇的背影消失在门厅,徐钰唇角的笑容渐渐凉了下来,许是只有提到自己的父亲,他才能如此珍视自己。
“冷霜,拿我那件陪嫁的狐裘披风来!”
冷霜不一会儿从箱笼中取出了徐钰的披风,李嬷嬷将徐钰的头发散了下来,准备输一个精干的圆髻。
“不要圆髻,帮我梳坠马髻,”徐钰微微笑道,看着镜子中自己圆润的脸,秀气的眉眼,乌黑色的发。
“小姐,难不成我们真的治不了那个沈氏了?今日她连这杯茶都不肯好好奉上,他日岂不是要骑在小姐头上作威作福?”李嬷嬷在宣平侯府霸道惯了,今日竟然被沈氏摆了一道,着实气不过。
徐钰微敛了神色,抬起手臂捋了捋鬓边的发丝道:“你懂什么?沈氏于世子爷有恩,你知道是什么恩吗?”
李嬷嬷喏喏道:“不就是她冲喜有功?”
徐钰嗤的一笑:“那些坊间传闻你还真当真了,”她看着镜子中倒映的簪花,眼色微微变冷,“把门关上!”
李嬷嬷忙命人将门关好,冷霜守在了门边。
徐钰压低了声音淡然的说道:“之前丽明轩的一个小丫头无意间冲撞了我,我要在这靖安侯府站得住脚,就得先在下人们面前立威。那丫头怕我将她卖到牙婆子那里,告诉我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小姐?”李嬷嬷的神经不得不绷紧了些。
“她说世子爷之前的病根本不是先天的什么病,而是一种毒。”
嘶!李嬷嬷捂着唇倒抽了一口凉气。
“冷霜昨儿偷偷去梅亭打探了一番,那沈氏惯会弄草弄药,而且整个靖安侯府都晓得沈氏会一星半点儿医术。她不来,世子爷病入膏肓,她一来,便好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女人定是对世子爷有真正的活命之恩。”
“这倒难办了些,”李嬷嬷的蚕头眉毛不禁拧在了一起,她长相丑陋,却深得徐钰的喜欢和信任,自是一等一的忠心,“一个男人对女人可以恋貌,可以赏才,可以笼亲,但不可以记恩。”
“君候欢情薄,宠爱一时间。唯独那个恩字,世子爷是断然忘不了的。况且……”徐钰簪了一朵简单的珠花在鬓边,转着身子来回照了照,“那沈氏的样貌却是一等一的妖娆,心机也是一等一的深,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所以你们今后说话做事自是要小心些。不要以为我是大妇便可以包你们荣华,没有那样简单的道理。”
“少夫人,世子爷在前院候着。”
外面传来陈妈妈的声音。
徐钰看着李嬷嬷轻点了一下门角:“连这个陈妈妈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李嬷嬷你以后行事要稳便些。”
“小姐说的极是,老奴记住了。”
“罢了,我要陪世子爷出去一趟,”徐钰缓缓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冷霜打开门,徐钰看到了陈妈妈表情复杂的脸温婉的笑着:“陈妈妈辛苦了,来人,打赏。”
冷霜早已经心领神会捧过来一只浑圆的金锞子:“陈妈妈买茶吃吧!”
陈妈妈落落大方的收下,眉眼却是一如往常的平静,缓缓福了下去:“老奴谢过少夫人。”rs